星河收起剑,他低下身把地上的早霜抱起,早霜感觉身体一暖,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少年的脸棱角分明,眼眉低垂,他素净的脸上沾着一缕血水,雨水从天上而下,一点点从他脸上冲刷下来,脸上的血水也渐渐淡了,他戴的斗笠渐湿,斗笠边落下的雨丝像一条条细线。
星河抱着早霜飞身于屋檐之上,她闭上了眼睛,大雨湿衣,寒凉透过身体传来,不禁抖了一下,抱着她的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暖,抵过世间一切貂皮锦袄。
星河带着早霜到了郊区外一座破茅屋,茅屋外开了很多血色一般艳丽的花,人们称这些花为彼岸花,是与地狱相连的恶魔之花,大片大片的花连在一起,看上去似是铺了一条大红地毯,在灰暗的天气里衬托着茅屋甚是诡异。
星河把早霜轻轻地放在柴草铺成的床上,他从屋外抱来一堆木柴,他熟练地架起木柴,他从怀中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折子便燃了起来,他给木柴点上了火,过了不久,木柴上的火烧得越来越旺,破旧的茅屋顿时变得暖和起来。
“啊秋!”早霜打了个喷嚏。
星河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
星河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条破烂的披风披在早霜的身体上,他走回火堆前说道:“早霜姑娘,明日待天气变好,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从此你就是自由之身,无人可以禁锢着你,天高任鸟飞,你便是翱翔于天际的那只鸟,想去哪就去哪里!多好啊!”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此生欠你一命,我希望可以伴于公子身边,做一个丫鬟伺候公子,希望公子不要嫌弃。”早霜低身行了一礼。
“我本就孤单一人,我也习惯了,不用人伺候,你走吧!”星河回答道。
早霜跪倒在星河面前,哭着说道:“公子!我本就是贱命一条,如若你执意赶我走,可能我也活不过多久,我自行脱离贱籍,官府也不会放过我,我只希望可以可以陪伴公子,求公子答应我的要求吧!”
“……我再想想吧!今日你睡在柴床上,我睡门口,如果发生什么你便叫我就可以了,我叫星河,我也不是公子,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罢了。”他的睫毛微动,说道。
“谢谢……”早霜说道。
后半夜雨停了,深林池塘的蝉鸣蛙声更重了,因为寂静,所以别的声音被显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