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没忽略掉陈飞微翘的嘴角，他和陆离对视一眼：姐姐犯事了，弟弟这么高兴？

“你的姐姐，不住在这儿吗？”池震环视一圈屋内，杂乱不堪，完全是一个单身汉的居住环境。

“她？”陈飞笑了，张嘴露出一口黄牙，一看就是老烟民了，“人家早嫁去富商家，离开这地方几年了。走的时候我父母还健在呢，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来看过几眼，家里困难也不知道寄点钱过来，我找她去要，她还嫌我贪财！”

“要用两个成语形容她，那必须得是薄情寡义！忘恩负义！”

“所以警官，她犯了什么事啊，需要我帮忙指证吗？”陈飞嘿嘿一笑，朝陆离坐近了些。

这人怎么这么烦？

池震忙看一眼陆离，在心底暗暗祈祷他不要发飙。陆离“啪”的一声把资料合上，池震被吓得往后缩了一缩。

“很遗憾地通知您，2018年5月16日晚，你的姐姐陈雅，在柏曼酒店被人杀害。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啊？”

陈飞瞪大了眼睛。

14.

从陈飞家出来，陆离对池震说：“她真不住这儿，我们要从头开始推理了。”

“那个什么陈飞还说他姐姐薄情寡义忘恩负义，我看他们一家子都这样！”池震啐了一口，“姐姐死了也没半点难过，他是冷血的么？”

陆离没说话，他当刑警近十年了，见过的家属什么样的都有，有像朵拉妈妈那样真心实意地为死者感到悲伤的，也有像陈飞之流对死者冷漠至极甚至想撇清关系的。他对池震身上这种情绪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只是麻木了而已。

池震冷静了一下，问陆离：“有没有可能是陈飞下的手？”

“看他刚刚的反应，好像根本不知道柏曼酒店在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去他工作的地方问一下吧。”

陈飞工作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屠宰场，池震终于知道空气中的臭味是从哪来的了。

问过陈飞的同事，两人得知陈飞16号晚上10点与他们一起去了烧烤店吃夜宵，直到凌晨才回去。

陆离问池震：“所以呢？先回警局汇报情况还是继续去陈雅现在的住所？”

“先回警局吧。”

15.

“据陈飞所说，陈雅现在住在祥云苑，并在桦城音乐学院，”念到此处，陆离顿了一下，“担任声乐教授一职。”

鸡蛋仔举手发言：“报告，我们排查了酒店周围，没有人发现可疑人员。”

董令其敲敲桌子，把头转向陆离：“陆队，不是上次就告诉你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么？摄像头都没有，你排查这些又有什么用？”

“该走的调查程序还是要走。按道理说，副局长您应该更懂这些。”陆离加重了“副”字。

池震看董令其吃了瘪，捂着嘴偷偷笑了。

“那郑世杰，你继续说。”

“好。预约1207房的是一个男人，叫Jason，我们走访了他的住所，发现他在5月14日就离开了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董令其皱着眉头听着鸡蛋仔的话，突然叫停他：“也就是说，他有不在场证明了？”

陆离纠正他的错误：“不一定，谁也不知道他在16号晚上之前回来没有，这反而加重了他的嫌疑。”

“那就派人盯着他的住所，等他回来，立即把他缉拿归案。”

“对了，池警官和陆警官，”董令其的眼神在池震和陆离之间转了转，“顺便，去走访一下桦城音乐学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