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南方不是假冷，大实话。

“爷耐寒！”云霄冻的有些哆嗦，毕竟只穿了件加绒卫衣，不过从小到大也就这么挨过来的，冷嘛，冷冷就不冷啦，他“啧啧”两声，伸伸胳膊，握握拳头，是真的傻。

今儿高兴。他抄出诺基亚，十点多了，有点儿晚，不过郭哥那帮人估计过的夜生活，也没什么等不等的，再晚点儿也没事儿，他打算去理个头发，瞧瞧现在这样子，邋里邋遢整一土鳖，见朋友，这样不妥。

他在马路上慢慢挪步，下了点儿小雨，一辆丑不拉几的灰色通用“唰”一下冲过去，溅起白天下雨的积水，他“草”了声躲过去，没觉着恼火。两个小时前，他还在傻逼学校上傻逼晚自习，两个小时后，舒爽的未来在向他招手，何为舒爽？没云辉国老头儿盯着，没保姆管着，没学校看着就是舒爽。在家靠父母，他没有，出门靠朋友，这他有，而且离得还不怎么远，横竖老头儿不会追过来，省事儿的很。

贼冷的雨夜，大街上没什么人，运气倒是好，有家理发店还亮着灯，闪白光的“shadow”显得挺高大上，云霄推开玻璃门，里面只有一个人。

云霄觉得有点儿好笑，那人打扮的跟个董事长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他刚开完股东大会回来。

“呦，还有客！”“大老板”笑笑，“还以为没人了准备关门儿了，怎么弄？”

“就洗剪吹，你看着剪，怎么合适怎么来。”云霄本来想着人不方便算了，但是“大老板”热情的很，他也懒得说什么。

“行，进来洗头。”“大老板”说着脱了西装外套。

云霄闭着眼睛，“大老板”给他打湿头发，抹了洗发水，不一会就起了泡，手劲儿太好，好的云霄有些困，可是店里本来准备关门又关了空调，冰冰凉的他又睡不着，只能闭目养神。

“你是学生？”

“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外头混的？我看着不像。”

“书包还在那儿怎么会像……你看着像什么？”

“像三好学生。”

“哈哈哈，你说这个吓死我，我就是念书的时候也粘不上这四个字。”

云霄一乐反倒精神些。

“大老板”是个会聊天的，云霄没忍住跟他说了自己十八离家自立更生的光荣的现状。

“那没啥，都十八了，咱这儿有十二就自个儿跑出来的。”“大老板”给他洗完头，他坐到椅子上等着“大老板”自由发挥，听了还有十二岁的小娃娃跑出来的觉得挺牛逼，“那他现在还十二？”

“不是，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