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遥终于注意到周围场景变化的时候,他已经咽下了口中最后一口肉。
不是遥把心思全放在了吃上,而是这变化的确不太明显:脚下不是缓缓流动的液体,变成了坚实的地面。遥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片黑灰交杂的颜色,空无一物。
尝试着活动身体,没有不适的地方。
怎么突然到了这个地方?想要开口探寻可能存在的生命体,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有光,没有声音,一切都归于混沌,只有自己的存在如此清晰。遥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看不见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但是他仍旧能迈开步伐、活动手指。
这真奇妙。
不对,声音……也许有?遥侧耳倾听,那个可能存在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就像十米之外一只蚊子扇动翅膀发出的声音,即使在这么一个几乎所有声音都没有的地方也依然很难捕捉到。
到底是哪里……?
遥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遥再次发现环境有所改变,就像一脚越过某个界限一样改变得突兀而彻底。这次的环境是24区……大概?这是一座空城,房屋就像真实存在的那样具有生活气息,但是街上没有人。遥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向上看,果然,不是天空。
遥从没去过那些24区土生土长的喰种真正居住的地方,但是这座城怎么想都是24区的地盘:除了24区,遥还真不知道哪里有城市在地下。
这里绝不是现实,所谓的……精神空间?
精神空间啊……遥摸摸下巴,那迦拉桀的精神世界,居然是24区,还以为是什么更广阔的地方。
精神空间遥并不陌生,当时动画里神代利世就一直在金木研的精神世界骚扰他,成功地让金木研疯……接受了自己的喰种身份。
以神代利世的实力能让自己的身影出现,换成那迦拉桀能够制造出一整个空间也不是不可能。
24区是那迦拉桀的精神空间,刚才那个堪称小黑屋的地方不会是……遥拒绝承认那是自己的精神世界。
话说回来,刚才一直有的那个声音呢?
“你是在找我吗?”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遥被吓了一跳,立刻离开原地。
有个人突兀地出现,微笑着对遥说话。
不知道是遥的错觉还是遥真的曾经见过,遥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黑色短发,浅色高领毛衣,有着几个破洞的牛仔裤,还有和这身衣服完全不搭的一双皮鞋。
……不,不只是鞋,他这一身都让人觉得怪怪的。对,就像是随便从衣柜里翻出能穿的衣服套在身上,完全不考虑搭配。总觉得这个人的审美堪忧。
“你是谁?那迦拉桀?”那迦拉桀长这个样子?还以为王会长得……嗯,很有主角气息,没想到居然这么普通随和。
“唔,”那迦拉桀眨眨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可以说是那迦拉桀,也可以说不是。那位已经死了很久了,我是留下的一点点的精神残片,再混合了你的相当一部分才成型的……你叫我那迦拉桀也可以,毕竟死人也不会突然跳出来说侵犯了他的名誉。”
“你真的没发现我们很像?我的外貌、声音都是参考你设定的……啊,品味也是。”那迦拉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了一句品味问题。遥差点以为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说好的参考我设定的呢?故意黑一下自己很有意思吗?
那迦拉桀:相当有意思。
“行吧,你要干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听到这句话,遥就知道肯定是个烫手山芋。“就是想让你成为下一任王。”那迦拉桀语气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就像决定明天吃什么一样淡定。
哦豁,就知道没好事。
“报酬?”
“把那迦拉桀的一切都给你。”那迦拉桀说得好像待遇很好的样子,实际上那迦拉桀也就剩一个王的名头和守护着24区的赫子。
“呵呵,对不起,不答应,再见。”遥一个拒绝三连糊上去。
“这样啊……”那迦拉桀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伤心,反而笑得很开心。“但是报酬你已经收了啊。”
怎么可能。遥刚想否认,却突然想起自己的确、确实、无可置疑地吃了某个东西。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把它吐出来。”遥一脸严肃地说着不可能的话。
“嘛……我可以让你看看那迦拉桀的战斗?或者你自己亲身体验一下?以你那稀烂的战斗能力,能学到那迦拉桀的操作也挺划算吧。”那迦拉桀想了几秒,又抛出一个很吸引遥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