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将蒺藜团团围住，用最好的药膏给她包扎身上被灵兽撕咬的伤口。蒺藜往外偷看，修易靠在门外，堵住了出口。</p>

包扎完毕修易带她到街上，蒺藜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p>

“我知道灵西有一种极难的蛊叫做从蛊，只有巅峰的巫蛊师可以做出。”</p>

“你需要为你卖命的人，找我就找对了。”</p>

修易默认，又开口道：“我要的是最高级的从蛊，阿赖蛊。”</p>

阿赖耶识，在灵西古语中，有永生不死，超脱三界的意思。蒺藜心道又是一个自私的人，想用他人的性命为自己续命。他亲身体验了交换蛊，知道她可以做出交换蛊，当然也可以做出阿赖蛊。</p>

两人讨论阿赖蛊的价钱，修易还领她走进卖首饰的地方。</p>

“这支红宝珠牡丹纹金围髻，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您看它的九条璎珞，每一条里的每粒珍珠都一模一样，有彩色虹光，经过千挑万选。公子再看这个玉兰花头簪，还有这一对镶玛瑙凤金簪，我们店里的东西，是云螭最好的，从宝珠的镶工，乃至任意一枚玉片的水头，也都能看出来。”</p>

“都包下。”修易说。</p>

蒺藜对着镜子试戴簪花，店中的人都困倦地倒在了地上或是椅子上。</p>

“连云斯起也对我敬畏三分，你奈我何？”她端详修易的睡脸，狡黠地挑起他的下巴，“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p>

“我劝你们这些人，少来替云族说话。不是你们的妻子女儿被欺负到头上，痛不到你们身上，指指点点个什么？”她深呼吸一口气。</p>

“说起来，要不是靠云族人养活，我早就饿死了。”</p>

事实上修易只晕眩了不到一秒，迷药就被体表的真气阻隔，完全对他无效，是将错就错，闭目养神。蒺藜用铁链将修易的手腕吊在一根承重梁上。他睁开眼望着她，对听到的话安之若素，蒺藜却觉得那双眼里有些同情的成分。</p>

她知道自己的一切过往已经在他面前无所遁形。</p>

当年，遗魁族被逼上绝境，族长一家跳崖之后，其余的族人连夜逃走，大部分选择更改姓氏，到灵西其他部落生活。而蒺藜很小的时候就被云族族长收养，成为他们称霸云螭的利刃。谁挡了云族人的道，她便潜进那户人家布下巫蛊陷阱，事后再推到遗魁族头上。她这么多年替仇人卖命，令族人背上莫须有的骂名，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p>

因为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即便恨云族，也不得不受胁迫为他们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