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末,中原大地忽降奇旱。
旱情一连持续了多年,土地龟裂,农耕荒废,严重程度堪比三千年前后羿射日那会儿。
楚国百姓食不果腹,人人自危,境域内流寇四窜,各地聚众为贼,剽掠州县。
“唉,时运不济呐,当年可是天要亡楚?”每每回想起那场可怕灾难的源头,总不免有人喟叹。
要说这场大旱,来的那可太不是时候。正巧赶上了前朝皇帝——楚懿宗的御驾亲征。
当年,懿宗亲自在西南驻兵数年,一路凯旋将大小城池纳入囊中,好不威风。眼看就要一举吞并南疆彦国。
正是春风得意,却不料后院起火。
“报!关中突现奇旱,米稻颗粒无收,流民已经堵到京城口了。”
可此刻若开了饷库赈灾,便只能下令撤军,龟缩回南岭,丢掉颜面。
在边陲杀红了眼的皇上,哪管关中百姓的死活,执意用兵不息,赋敛愈急,一时间荆楚大地哀鸿遍野,青山变白骨。
期间,并不是没人告诫皇上:“这TM是在作死,作死啊皇上!”
左丞相苏涉就曾以血书为谏。
老丞相颤颤巍巍,在朝堂上几是声泪俱下,劝皇上止干戈、开饷库,救济灾民为先。不成想竟被冠上通敌罪名,一家老少竟全部诛杀,以儆众臣。唯独小儿子苏晓天生异相,被送去道观常年不在身侧,这才堪堪逃过一劫。
各州县知府都是明白人,一看这情况,咳咳,谁还敢再触天子逆鳞?于是对灾情大都隐瞒不报了。灾情重的州县,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悚人情况。
官逼民反的形势下,很快各地的起义就揭竿而起,大有星火燎原之势。而这其中以关东的高家军和号称“西北漠上狼”的清都王亲信部队最为惹眼:
如果说一开始各地的起义只是让楚王朝日渐衰颓罢了,这次镇边清都王的倒戈,就直接让王朝嗝屁了,嗯,毫无悬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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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关东大将军高敬玄与清都王姬出联手灭了楚,听说还是姬出亲自手刃了其父皇,史称“玄清之变”。而此时中原的旱情也已基本缓解,百废待兴,高将军携众将领拥清都王姬出登基,定都永安,改国为“燎”,由此形成了中原燎国、西南彦国、北疆鞑靼国,三足鼎立的局面。
再来说说这清都王,那身世可能是整个楚王朝皇子中最惨的一个。
清都王本名姬出,登基后称出帝。是前朝楚皇的侧妃金陵兰氏所生的庶子。母亲兰氏本是陪嫁媵侍,身份低微却颇有几分清丽姿色。楚皇在后宫游玩时,一时兴起宠幸了兰氏。
然而,自古帝王多无情,从来红颜多薄命:楚皇很种马,楚皇够渣男,楚皇的后宫从来不缺美人儿……虽然后来事实证明,他的儿子也没能好到哪去,不过这是后话。
生下姬出后,不久兰妃就因不堪冷落,抑郁而终。
从古自今,不受宠又失了母妃护持的皇子,际遇都可想而知。姬出打小就生在冷宫里,冬无炭火,夏又阴霉,不光要受皇子公主的欺凌,连微薄的月钱也常常缺斤少两。
不出几年,堂堂一皇子竟然落得几近风餐露宿的地步。连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时常打骂他。
后来,干脆皇宫也不让待了,未满十岁,姬出就被楚皇扔去了西北蛮荒塞上,封号“清都”,清都清都,远离京城,翻译一下就是“你爹地不喜欢你,赶紧收拾好行李滚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