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刀扔掉,“说”
见他把匕首扔了,尤幸长出了一口气,理智终于回笼,“我明天可以做给你看,那东西叫玻璃,是一种透光的琉璃,我能制作出来,原料是沙子,幸瓷岛上有很多。”
语气急的不行,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哭腔。
薄启言眉头紧拧,这回答假的近乎敷衍。
尤幸是出了名的草包,如果他真能做出来,何必等到今日。
何况琉璃难得,琉璃石和琉璃母缺一不可,怎会用沙子制出?
心中越发失望,他听够了这些谎言。
可是他低头,看着尤幸仍旧抓着他的手,眼含期待的看着他,心底的翻涌的暴虐莫名散了大半。
两股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冲撞,头疼的厉害,他控制不住的想杀人。
薄启言阖上眼帘。
良久,他声音沙哑,“我明天来找你。”随后转身走了。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尤幸心里不断后怕,又委屈的厉害。
在仇恨的本上狠狠记了薄启言一笔,他死磕了一夜的书,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资本,尽早摆脱这种完全被动的局面。
他院子里的下人也该换了,那么多人守门,肯定能看到薄启言进来,愣是不通报,喊一嗓子也行啊!
本来他粗线条觉得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搬出去,懒得理后宅的阴私事,没想到这次害苦了他。
找机会一定要换一批才行。
次日清晨,他特意起了个大早,主动去找薄启言。
“世子,尤幸少爷来了。”小厮进来低声通报。
薄启言正坐在窗边看书,闻言合上书起身。
尤幸站在屋门口等着,听到开门声赶紧抬头。
阳光正好,薄启言踏着光走来,高大俊美,上挑的眼尾泛红,在雪白的脸上尤为靡丽,一袭对襟锦纹白衫,墨发一丝不苟的束在白玉冠内,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让他多了几抹难得的温润。
“走吧”薄启言冷冰冰的瞥他一眼,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尤幸赶紧带路,等二人上了马车,他才发现自己失策了。
狭窄的空间让人透不过气,薄启言一言不发的坐在他对面,强势的侵略感却无孔不入的入侵每一寸空间。
尤幸要窒息了,他怎么跟他坐一个马车上了?万一突然他心情不爽又想杀人怎么办?
见马车还没走,尤幸赶紧起身,“我去坐其他马车。”
“不必”
“哦”尤幸呐呐的坐回去,跟车夫说,“去瓷歌铺子。”
车夫刚刚吓的手都在发抖,在听到世子说不必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世子最不喜欢有人靠近他,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也不愿意和任何人亲密接触。
尤幸少爷跟世子大人的恩怨他知道,本来以为他刚才死定了,没想到世子居然没什么反应。
昨日他可是亲眼看见一位贵人想要上车,还没上来便被一群侍卫迅速按倒押走了,也不知是弄到了哪里。
车夫心有余悸的擦了擦脑门的冷汗,驾着马车赶紧往前走。
马车慢悠悠的走过闹市,尤幸如坐针毡,只好闭上眼睛假寐。
长歌城的路虽然宽阔,却并不平整,马车在上面走非常晃。
两人腿都很长,尤幸闭着眼睛,能清晰的感觉到膝盖痒痒的,他们的膝盖总是不自觉的蹭在一起。
他不留痕迹的把腿往回缩了缩,可即便这样也免不了挨着。
于是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