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
陆听离拉住祁修的衣角,“是我吩咐他们退下的。”
他虽算不上什么博爱之人,但无辜之人因为他丢去一条命,他问心有愧。
祁修看着他,两两对视,良久……祁修再度开口,“既然你们主子开口,那就各自仗责三十,罚俸禄一年。”
一句话让不少宫人心落下来。
一把剑被宫人递上来,陆听离一看脑中哐当,这不是他情急之下取的白月光的剑吗?
“会用剑?”祁修已经把剑接过来,上面冷光刺眼。陆听离自知说谎骗不过祁修,毕竟白月光房间地板上的划痕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他轻轻颔首算是承认。
“那便放在身边吧。”祁修把剑合上,放在床侧。
没有质问,甚至是一点好奇。
“知道是谁派来的?”
陆听离走神半响直到他重复的第二遍才回神。总觉得今夜的祁修比往日温和些许。
回到他的问题,陆听离低眸冥想,方才他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会不会是祁修的试探,后一想发现没有必要。自己不过是一个类似男宠的存在,他这个一国之君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老实摇首。
“此事你不必管,孤会彻查。”祁修说道。
“哦。”
等到太医前来遵循祁修的吩咐将陆听离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再三确认没事的时候,陆听离知道今日之祸终于结束。
“陛下怎么会及时赶到?”
这是陆听离问的最后一句话,祁修只回答他了两个字便离开了。
他说,“巧合。”
[呼,太好了主人~看来大猪蹄子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小乔庆幸的欢呼声才让陆听离有一种历经大劫的感觉。
[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小乔顿时严谨起来,[哼,说到这个就来气,竟然是秦冬那个小婊砸,这刚消停个半月,我还以为他终于想通消停了,原来……是在憋大招。]
秦冬……陆听离心中呢喃这个名字。的确是他没有想到,话说将近一月不见他,想比起上次见着,他都快忘了有这个人。
只是……真的只是秦冬吗?
……
“陛下,刺客身份已经查明,乃是护卫军中的人。”
祁修站在窗边,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下,地面一片水光倒影,雾蒙蒙的天已有大亮之势。
“是谁?”
“明面上是秦冬……实际上……属下还需要一些时间。”
护卫军乃是皇宫最精锐的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对打起来对手寥寥,所以护卫军中最喜欢的就是相互比武。
能够命令护卫军,身份定然是不同寻常。恐那秦冬也不过是被利用了。
祁修眼角微扬,“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接下来这三日,一切都风平浪静,仿佛刺杀一事不曾发生,陆听离知道这事被祁修压下来,那些原本伺候的宫人全部被换掉,无论他怎么说,他们皆不会离开殿内一步。
三日之后启程离开盛京,令陆听离不曾想到的是这次随行的还有狄辛。
这次走的是水路,陆听离坐在船上,一路过往风景,皆不得他兴趣。
出发前,郑奇曾来找过他,还托他带回些景阳的特产。
后来随意聊了些,陆听离才知道,以往伴随祁修出巡的不是周月就是南音,这次突然名单上出现他,在宫中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对于那些看戏的,陆听离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以至于晚上夜宴之时,他便捏造了一个借口留在自己的房间。
狄辛坐在矮几旁边,桌上酒杯一杯接一杯,不多久看着面前的大臣们多有些晃眼。
脸颊开始泛红,目光渐渐涣散起来。
“陛下,臣妾不胜酒力便先告退了。”周月看了看周围,都是朝廷大臣,到这时候他们讨论的话题渐渐由其他转为朝政,周月是个有眼色的,断不敢多留。
祁修颔首,待周月离开后。对面一个大臣开始打趣独自饮酒的狄辛。
“狄将军一人饮酒,独显孤寂。莫不是有何愁事?”
狄辛停下倒酒的手,抬眼,“大人多虑。”
祁修目光辗转到狄辛身上,“孤觉着这几日狄将军话语不多,可是身体不适?”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只是……只是怀念一个故友。”
“上次狄将军告假回昭阳,所谓故友不曾所见?”那个大臣也是酒劲上头问了出来。
“下落不明,无从得见。”狄辛脑子浑浑噩噩,心头说不出的愁闷。
祁修微微挑眉,“那看来是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