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秦冬大力推开他,“别碰我。”他好似发狂般,把包袱护在跟前,目光没有神。
侍从见此,只得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主子,您先喝点药吧,喝了药就没事儿了。”
“你胡说,我都喝了多久的药了,根本没有用!你看看现在的我,别说陛下,连我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秦冬被刺激到,指着自己的脸朝侍从发火。
侍从憋着口气,面色冷下来,“主子,浅霜居的宫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您还是先冷静下来,喝点药睡一觉就没事了。”他放缓语气,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侍从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喝药……喝了药就会没事儿?”秦冬抱着包袱喃喃自语,侍从回去把药端过来递给他。
秦冬抓着迫不及的一口饮下去。
“喝了药就会没事。”秦冬开始放松下来,侍从淡笑伺候着他躺下。
月凉如水,这宫里的夜尤其的凉。
秦冬很快睡过去,昏昏沉沉间仿佛回到了过去,他看到了好多往事。
娘亲去世他被莫钰选中买入王府做了书童,后来渐渐长大,他的模样生得好,在王府中可谓如鱼得水。
但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挂念着一人,他亲眼见着那人把玉佩送给世子,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一举一动都是甜蜜。
他从最开始的羡慕到最后的嫉妒。
从那之后,他开始欺骗莫钰,让他和狄辛之间见面越来越少,之间隔阂越来越大,同王爷诉说世子日常的时候添油加醋硬是把莫钰说成一个纨绔子弟。
还有,他故意把狄辛送给世子的东西偷走,世子送给狄辛的书信都被他扔到河里。
做了这一切……结果还是没能如他愿。到头来狄辛心里有的还是只有莫钰一人。
他放弃这份感情只求富贵,入了宫以为可以平步青云哄骗莫钰吃下易容丹陪他一起入宫,他就是想看看他二人身份对调的画面。
结果……还是他莫钰享受富贵,甚至在一无所长下的前提下得到陛下的注目。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他哪里不如莫钰?
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为何命运还是如此不同。
[主人,主人!]
陆听离浅睡着,由着系统一声呼唤便睁开眼,[嗯。]
[秦冬疯了!]
小乔后半夜突然兴奋。
陆听离捏着被子沉默不语,心理素质比他想象中要差许多,不过也不碍事。
秦冬疯了的事传遍整个后宫,都说他是中邪,一下子把陆听离的谣言冲散许多。
这件事事发突然,太医整治只说他服用了特别的药。那药按着量服用可强身健体,若是过量就有副作用。
这一点被秦冬身边的侍从坐实。
这一下子浅霜居的宫人是彻底的离开了。从此,浅霜居变作冷宫,到了晚上总是响起莫名其妙的鬼叫声。
距离秦冬发疯一事过去七日,陆听离被关在未央宫也是七日。
这七日,外界发生任何事他都不知。也不曾见过祁修。
[主人,祁修不会把您给忘了吧?]小乔突然担心道,按理说这不应该啊。要杀要剐总该有个话吧。这么拖着,搞得它时刻慌张。
反观陆听离,该干嘛干嘛。
同他以前的日子无甚区别。
原本不喜欢画画的,这几日实在无聊,他不得不重新拾笔自己琢磨起来。
这一笔一笔下去,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时辰。他画得专注丝毫没察觉身边何时站了一个人。
“为何画孤。”
陆听离正在画一缕飘逸的发丝,经这么一开口,手中笔不听使唤往旁边一滑,彻底脱离他开始的计划。
嗯……毁了。
画上面的男子气宇轩昂,即便画师没有将他的脸画出来。
只要见过祁修的人仅凭一眼便可断定所画的人是谁。
“想不起其他人的样貌,又或许因为陛下是我近段时日接触最多的人。”他转首站起身来行礼道。
他兀自说着,再次抬眸间跟前多出来一样东西,是一块玉佩,缠着的线头被一只手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