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只想告诉你:
第一、我一定要走,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不要再跟我谈这件事,因为注定都是无用功,你不要白费力气;
第二、如果你想大干一场,我会帮你做好工作交接,并且在离开前,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听明白了吗?”
秦正也不生气,重申道:“那好。你自己说要全力支持我,以后有什么事要带上我,信息共享,不能自己单独行动。”
东方泽面色冷峻,沉默地注视着前方,秦正心下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要求提得太直接被他察觉了?不想东方泽沉声道:“好,我答应你。”秦正转向车窗高兴地吐了吐舌头。
东方泽目不斜视,继续说:“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对公司业务的理解都很到位。下面,董事会的事情我会帮你,对此你不必太担心。
接下来你的重点是介入到跟政府、合作伙伴、甚至竞争对手的交往和谈判中去,在实际操作中把握企业核心命脉,我会让各分管的副总陪你。重要场合,我会陪你一起去。
周五是公司的年会,也是你在员工面前第一次正式亮相,你要做主题发言。我让总办帮你起草发言内容,但你自己还是要把握一下演讲风格,提前练习。知道了吗?”
秦正好笑地转回头:“怎么感觉你说话的语气像我老妈似的?就你这年纪顶多算个贤内助,要不要把我管得这么严呢?”
东方泽目光森然地瞥了他一眼,果断加速。那晚,秦正又吐了一回。
第二天清晨,东方泽准备好早餐,怎么都不见秦正下来,只好去他房间叫他,却见他缩在被子里苦着一张脸道:“昨天吐得太狠,胃痛了一晚上。今天上午我在家里休息一下,行吗?”
东方泽微皱了皱眉,问:“还痛得厉害吗?吃药了吗?”
秦正万分委屈地点点头:“现在倒不那么痛了。”
东方泽不好再凶他,只得说:“我叫医生来帮你看一下。”
秦正用更加虚弱的声音说:“让医生看下也好,免得你过意不去。那就麻烦你,让Helen帮我叫杜寒过来吧。”
杜寒接到电话就放下手头的事情匆匆赶来。一进门,却见秦正衣装整齐地坐在一楼餐厅,正大口吃着早餐。
杜寒有些奇怪地问:“秦总,Helen说您的胃不太舒服?”
秦正一笑:“你看我象吗?”杜寒不说话了。秦正用亚麻餐巾轻拭了下嘴角,说:“我们走吧。”杜寒一愣:“去哪儿?”
秦正不答,径直坐进杜寒的车里。杜寒只好坐到驾驶席上,打着火才问:“秦总,您想去哪里?我送您。”
秦正说:“不是送我,今天上午你得陪着我。先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杜寒狐疑地将手机递过去,秦正打开后盖拔下电池,头也不抬地说:“去孔雀庄园。”
杜寒只好开动汽车,驶向孔雀庄园的方向。
杜寒偷偷瞟了眼秦正,尽管这位年轻人他不了解、接触也不多,但不知怎么,他会不自觉地把他与孔雀王联系起来,所以从心底里生出森森的寒意,由不得他不怕。
正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就听秦正很随意地问:“过了一个春节假期,东方泽的伤应该全好了吧?”
杜寒脚下一晃,车子一下蹿出去,幸好紧踩刹车才稳住车身。
秦正含笑注视着这一切,平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杜寒咳了一声,说:“我不知道……您指的是……”
秦正平静地说:“难得我创造这样一个绝对安静并且安全的环境,希望我们可以单独聊一会儿,就是怕你不方便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目光笔直地看进杜寒的眼里,却没做进一步解释,看似也没有这个打算。
杜寒有些尴尬地问:“您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秦正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秦正平时予人的印象是态度积极、乐观幽默,但当他不笑或者超级平静的时候,他的目光便透出一层深邃的冷静,带着一种压制得了灵魂、剌穿得了心脏的魔力,这种冷静漠然于人性,有一种威力迫使对方屈服。
杜寒只好说:“秦总,你的问题很突然,我不知道从何答起。”
秦正淡然一笑:“如果是指你不确定哪些可以说、哪些不可以说,我确实帮不上你。否则,尽你所能,回答我的问题。”
杜寒愣了半晌,正待开口,秦正道:“把车开起来,我们路上说。”</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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