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杰忍耐地说:“我们的股价已经连续跌停快一周了,无论这是基于什么战略,我相信这都不是秦董愿意看到的。所以,能否请您让泽总改变一下策略?无论如何,我们得出手了。”
秦正认真地看着他:“你对东方泽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吴世杰吸了一口冷气,忙道:“不,我只是对现在的股价没有信心。”
秦正低头不再看他:“这只是暂时的。”
吴世杰忍了又忍,还是主动请缨道:“这轮下跌的始作俑者是方天龙和机构股,如果需要,我可以跟他们谈谈?”
“谈谈?”秦正眼神一变,凌厉的目光瞬间笔直地射到吴世杰的脑门正中:“你想怎么谈?再用孔雀胆说话吗?”
吴世杰心下一惊,恭敬地说:“一切都按您的指标。”转身绝望地离去。
于是,下午开盘后孔雀的股价继续走低。马上就要停盘了,庞士英催动机构股继续抛盘,希望尽快砸停。几支机构股这两天已经贡献了很大的交易量,现在基本快到需要进行交易申报的红线,因此相当配合,希望速战速决。
奇怪的是,股价却在离跌停线不到1%的最后空间里陷入停滞,即不回升、也不下跌,因此就一直无法触发跌停板。庞士英开始觉得只要最后冲一下就能破局,让二只机构股“意思”一下冲了一回,结果股价没动;叫上四支机构股一起再冲一下,还是没动。
庞士英没说,机构股先毛了,马上电话庞士英:“你去查一下,是不是孔雀在托盘。”
庞士英去查,跟孔雀有关联的公司一个都没上,难道是散户有不要命的在抄底?但这明显没跌透,现在抄底不是傻子吗?庞士英只好强硬要求机构股再冲最后一次,加大交易量冲,如果是散户,肯定接不住。
几个机构股一听,这招风险太大,万一被接了盘,自己的损失就大了。可是如果不上,盘子真稳住了,先机尽失不说,交易违规被纠出来麻烦更大,只能速战速决。
于是,几家一商量,再集结起一次抛盘,恶狠狠地砸了出去。
诡异的局面出现了:那么多的抛盘被悄无声息地吃掉了。
有人在接盘,并且是天量地接盘。
庞士英立马吓变了脸色,一路跑进方天龙的办公室。方天龙正站在窗前,镇定地问:“股价下不去了?”他已经从窗外的LED屏上看到股价在这个价位上遇到强有力的支撑,几次冲击都丝毫未动,这说明:对方的盘子远大于这边。
他呷了口红酒,问:“你猜会是谁?”
庞士英汗都快出来了,解释道:“我去查过,孔雀的关联企业没有上,我们以前的几家对手也没有上,我看不出这股资金的来源。”
方天龙没说话,庞士英有些焦急地说:“现在,我们已经没多少量可以用来抛,再抛就要触申报线了。可是,如果股价停在这个位置,甚至翻转的话,机构股的仓在低位补不上,就是明确的账面损失,他们会翻脸的。”
方天龙瞥了他一眼:“这不过一天的功夫,要这么急么?至少,我现在还看不到翻转的迹象。孔雀的牌也许还没出尽,但也有限得很,下面如果有人托盘,正说明我们踩到痛处了,这场战役才没有诈,我反而更放心。
并且这也改变不了阴跌的局面,下跌一定还有空间。到时候机构股还是可以在相对低位回调仓位,我们吃进的计划也不必改变。所以让大家稳住,不用再继续抛,静观其变,关键要稳住。我会给那几家机构电话。”
这时电话响了,方天龙眉头微皱,以为是机构股找来了,不想却是刘芳眧。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客气地说:“刘董,我知道您的诚意,只是现在我的资金已经有了安排,短期内我不会考虑其它投资方向。因此抱歉,要错失与您合作的机会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周五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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