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声线平淡，并无半分波澜。

“傅…傅将军……”

珠帘后的人抬高了声，不怒自威道：“干什么？朕难不成缝了你那嘴？”

底下跪着的太监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串了声快速道：“傅傅将军旧伤复发，晕倒在雪中不省人事,奴才想问陛下……”

还未等他话毕，便有一方砚台唰地砸在他脑门上！

里面的人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道：“谁叫你问的，人命关天，请御医！若是他有半分闪失，我要你人头落地！”

珠帘被人砰的刮开，卫承颐疾步行至门前，哗的推门，入目即是雪地里蜿蜒着的鲜血，以及那倒在之中的一袭薄衫。

天色已明。

珍珠回去的路上，一直神不守舍。

勾魂早已瞥见，但并未出言宽慰。

【主人，她今日见了这般血腥的事，怕是要连做几日的噩梦。】

她面不改色，“噩梦？”

“那她倒是要庆幸，梦中的噩，有何可俱？”

【…她，始终是个普通姑娘。】

勾魂淡声道：“我早知。”

【…你一定要她这般吗？】

勾魂漫不经心道：“不然如何？”

【…】

她单刀直入道：“你想叫我放了她？可你本是该监视我的人，而现在，你已起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主人…真是聪敏。】

勾魂漠然道，“我不会放过她的。”

【…为何？】

“为何？你还敢问我，给我下任务的是你，而如今你起了恻隐之心，冠冕堂皇的叫我放了此人，那好，我放了以后，是不是还要叫我承担后果呢？”她冷声，句句铿锵。

【她…她与你不一样。】

“哦？”勾魂挑眉，笑道：“所以，我一早便说过，我存在的价值是杀人。”

“你们不愿做的事，你们不敢做的事，我都会帮你们做。正因我杀伐果断，心如蛇蝎，才有了你们的善。”

“世间万物存在皆有它的道理，你不过是体味到一点疾苦，便以此为理，叫我去为你做万劫不复的事，可悲可叹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