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可知附近哪里有人家啊?”
“我要是知道哪有,还能饿成这样?”
梁凡君沉默了,此言有理。
“大人,您还有吃的吗?”
这位饭量够大的。
忽然间,一道黑影从几人面前飘过,梁凡君回头,白无欢已经不在车上了,“白狐狸!”
白无欢站在黄沙之上,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硕大的蝎子。“有是有,不知道你敢不敢吃。”
“这有毒吧。”
侍卫惊呼,“沙子里有东西!”
沙土忽然松动,成一条细线,弯弯曲曲的朝着男人脚下靠近,男人惊叫着连连退后。
白无欢一脚踩上去,紧接着踢了一脚沙土,一条粗如手臂的蛇随着扬起的黄沙飞到半空,和那巨蝎一样的命运,落尽了白无欢手里。
白无欢一手一个,都是有毒的东西,沙漠果然是常有毒虫毒蝎。
男人迟疑道,“这,都能吃吗?”
梁凡君跳下马车,来到白无欢身侧,“我见书上言,有毒之物,掐头去尾,留其中段,用大火烤之,到完全熟透,可谓美餐也。”
这下不仅男人,连同侍卫们一起,听的直咽口水,谁都顾不上有毒没毒的了,自从进了沙漠,他们就一顿荤腥没沾上,如今自己送上门来的吃的,哪有放走一说。况且梁凡君在他们眼中,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听梁公子的保准错不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架起火堆,用来御敌的佩剑此时变成了剁蛇和蝎子的用具。扔掉头和尾,再将中段分成几份,架在火堆上翻烤,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出了肉.香味儿。
男人忍不住偷偷伸手去够,梁凡君把蛇肉拿的远了点,“还没熟透。”
男人默默的收回手,放在身侧,蹭了蹭衣服。
肉的香味完全的散发出来,勾人垂涎欲滴,梁凡君一声令下,众人终于能下口了。男人吃的最欢实,也忘记了这烤的是个啥,只记得是肉。
一顿饱饭之后,男人连着打了几个饱嗝,嘴上油乎乎的,他拿手去擦,越擦越脏,他从怀里抽出一块布,照着嘴糊上去,糊到半截,却再也动不了地方。再瞧,原来是梁凡君一手攥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儿往下拉。
梁凡君只是无意的往男人这边瞧了一眼,仅是一眼,便看到了男人手里的皮布,这皮布怎么和他手里的另外两块如此相似。他从男人手中夺过来一看,果真是藏宝图。
“这是你的?”
男人不知所谓,只见他拿着那块布,才道,“我拾来的。”
梁凡君动了心眼儿,“兄弟,你这顿饭吃的不错吧。”
男人摸着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可是太好了,多谢大人。”
“不必客气,我也不收你别的,你不如就拿这块布当做谢礼如何?”
“不就是一块破布吗,大人看着喜欢,就拿了去。”
“兄弟敞亮。”梁凡君笑眯眯的收入囊中,直到男人带着剩余的半壶水离去,他才将藏宝图都拿了出来,新得的这一块布上写着,“珍宝沙中藏。”
这是一个埋在沙子里,只有等起风的时候才会出现,并且发光的东西。梁凡君拧眉思索,难道是宝石?
“白狐狸,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无欢略一沉思,既而道,“大漠里什么东西最贵重?”
“水!”可是不对啊,水哪能发光呢?就算是太阳照的反光,解释起来也有点牵强。
“还差一块藏宝图,等集齐兴许就知道了。”白无欢回了马车上,掀开的帘子一直没有放下。
梁凡君心想也是,还有一句呢,等凑齐再猜好了,就算猜不到,藏宝图在手里,还怕见不到宝藏的真实面目么。他随着一起跳上马车,几人继续往前赶路,梁凡君与白无欢依旧并肩而坐,双双合眼打坐。
过了半晌,他抬了抬眼皮,瞄见白无欢依旧紧闭双眸,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莫名其妙的在白狐狸怀里醒过来,忍不住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跑到白狐狸怀里去的。
他该怎么知道才好呢?直接问,他问不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原景重现!
他那天睡着了,可能是放松了身.体,然后......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马车忽然颠簸起来,他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的从白无欢面前栽下去,随即被一把揽住,带进了怀里。
只是这次与上回不同,白无欢将他揽进怀里之后,没有那样继续抱着,而是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梁凡君抬起一只眼,瞧见白无欢的下巴后,赶忙闭上,枕在上边,一动不敢动。难不成他那天就是这么靠过去的?太丢脸了!
他感受着白无欢的体温,想要逼自己快点睡过去,那样时间还好挨一点,但是他越这么想,就越精神。心跳变得有一下没一下的,要不是不能动,他都要给自己诊脉了。
“公子!公子!大喜事啊,前边有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