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举手之劳而已,”或者说举口之劳,何睿珉笑了笑,“罗二公子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罗其也不与他争辩,到时候直接礼送到家,他总不能丢了。
“别叫什么罗二公子了,都这么熟了,直接叫我罗其吧。”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怎么了?眼直直的在看什么?”一个头发梳起的年轻妇人推了推自己的丈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两个正在告别的男人,也没有美女啊。
“我看到我弟弟了。”听说何睿珉考上秀才了,而现在和他走在一起的人一看就非富则贵。
都说金子都会发光的,这话半点不假,与他相比起来,他这个哥哥简直相形见绌。
如果何睿珉此时转过头,就能发现这个男人豁然就是他的六哥何睿祥。
“你的弟弟?哪个?”年轻妇人打量前方的两个男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丈夫的其他家人,这两个男人哪个都不像是丈夫家里出来的。
并不是说外貌,而是说周身的气度,就她所见,她的丈夫家里唯一能拿出手的就只有他了,剩下的兄弟姐妹都别说了,一个比一个极品,要不是他们都已经分家了,她根本不可能嫁进来,再高的聘礼也不可能。
何睿祥看着新娶进来,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样子也就勉强清秀,却能打理好家里,陪他吃苦的妻子,也能从她毫不掩饰的脸上看出她心底的想法,但他却并不觉得冒犯。
再看了一眼,拉着妻子往前走。
“左边那一个,认真算起来我们也不算是兄弟了,都已经断亲了。”何睿珉要断亲的时候,他感觉非常愤怒,觉得何何睿珉不念兄弟情,还侮辱他们。
事情过后再回头看,却发现他做的再正确不过了。
大家虽然是兄弟,但谁也不欠谁,谁乐意有这种太把自己当回事,借着手足情,逼迫别人付出,自己接受得理所当然的兄弟。
“哦。”年轻妇人点点头,并不觉得多意外,毕竟那人和他们一看就不是一路人。她倒很佩服丈夫的这个弟弟,够果断!要是她丈夫也能学着他这个弟弟一点就好了,她要受够她丈夫那群兄弟姐妹了。
这样想着,一时气不过,狠狠的掐了何睿祥。
莫名其妙被掐一把,何睿祥有些生气,皱着眉想问他妻子干什么,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的赌场里被扔出来,摔倒在他们面前。
“再借我五十两,我一定能翻盘,再借我五十两!”那人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翻起来冲回赌场,却被门口的打手拦住,扒着打手的身体,冲着里面大喊。
“不借,没钱还的穷鬼,等你什么弄到钱再来吧!”一个像是管事的人一脸厌恶道。
“我家有钱!”
“那又不是你的钱,你媳妇儿子都恨不得你死了,每次去拿钱的都得费劲得半死,还抵不上我请打手的费用!”管事说完,对着那两个打手道,“将他扔出去!”
男人再一次被扔出去,手脚都擦伤了,血染红了一地,他这次没有再冲上去,而是不停痛骂儿子不孝,妻子不贤。
转过眼,却刚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六弟!”男人直接冲到何睿祥身边,直接在他身上摸索,“你身上有没有钱,大哥有急用,等我翻盘了,立即还给你!”
又来!年轻妇人气得脸色发红,一把将何睿奇推开,拉着何睿祥退后,嘴里不忘警告道:
“今天你再借钱给他,就别再回家了!”
说是借,不过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何睿祥自然不会再借,只是看着昔日不把所有兄弟看在眼里,何等意气风发的大哥,现在却瘦骨如柴,一副为赌疯狂的样子,连个妇人都能轻易将他推到,何睿祥并没有幸灾乐祸,只觉得心情异常复杂。
何家兄弟姐妹住得近,都在一条街上,何敏霜走出门,看见这场闹剧,连忙绕路走。
咦,那个好像是珉哥的妹妹。
何木清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她的背影,再一看却找不着了。
应该是看错了吧。
何木清也没有多费功夫,匆匆往客来酒店走去,却发现何睿珉已经在路边等着。
“回来了,我以为你走丢了呢?”
两人本来一起进去,但听到一半的时候,何木清对他们聊的话题没有兴趣,就出门逛去了。
“怎么会,你等很久了?”何木清讨好地揉着他的肩。
“没有,我也是刚刚出来,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
“嗯,都买齐了。”
“天也差不多黑了,再住一晚,我们明天收拾东西回去。”
“终于要回家了!”何木清惊喜,还以为还要待几天呢。
刚来的祁城时候的确很新鲜,但何木清现在却非常怀念两人的小窝,恨不得立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