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过把眼前这人拥进怀中,这一刻的高兴,好像沧海的水都不算水,巫山的云也算不上云。
“无过,我有点想你。”不忧眼前这人比他小不了多少,但是他总觉得他很小,小到就像一只手可以包起来,但是又觉得很大,因为他飞走了,怎么也抓不住。
“师父,我是非常非常非常一万个非常想你!”
这撒娇泼野的样子不忧也是,看了千遍万遍也根本腻不起来的。
“刚才那人……”不忧想起那个刘傅,
“不管。”无过才不想这些事。
“别闹,”不忧想把两人强行分开,却又被无过死皮赖脸给缠住。这一分一和,无过上下其手又抱得更紧了。
不忧也不多做动作,抱着就抱着呗,反正他也能多生块肉。
“刚才那个也是煞气,”
逐出师门因为这个什么煞气,师徒缘尽也因为这个什么煞气,就连装个逼也能遇上煞气,煞气是我奶奶个腿啊!
无过力松了松,不忧不忍接着说下去,但还是开了口,
“你是煞气源流,”
……
得了,原来我才是这个煞气的爸爸,这次无过彻底松了,两个人开始有些距离,
无过问:“师父你今日乔装打扮就是为了来告诉我这些的?”
源流不就是灭了再生无休无止的意思吧,也就是这世上有我无过在的一天,煞气就会存在的对吧,
“不,不是”,不忧把黑帐帘子拉开,显然是有些慌了,
“我是源流,师父你还是离我远些的比较好。”,无过面露忧伤,转而又在这份忧伤上硬生生的舔笔笑容:
“哦,对了,我忘了我已经被逐出师门来着,你已经不是我的师父了,”
无过抬眼望了望他,那眼神里的笑意阴森得令人不断发颤,在不忧眼里,要好像比今生今世永不相见决绝书还要恶毒。
“能洗!”不忧鼓着即使断了这最后一根弦也要赌一把的勇气。
“洗?”
“没错,往南的最极处走,有一方南净池,只不过,”不忧欲言又止,
“只不过?”
“只不过,全身煞气之人一碰那水,便有如临抽筋扒皮之痛,并且,”
“并且?”
“并且需将这种灼皮烧肉之痛持续整整三天,一刻不歇。”
不忧越说越崩溃,声音越说越颤抖,最后豆大般眼泪绷不住直接砸在地上,
“师父,”无过拍了拍不忧的背,手臂又重新环上。
如果你没有选择地背上千古骂名,眼前摆了机会让你澄清,我想不管是谁都愿意冒这个险。恶人十三年光阴里已经做够了,要洗那我就洗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师父,我洗。”无过抹了抹他的眼泪,
“抽筋扒皮,烧皮灼肉算的了什么,难道这些年还没有受够吗。”不忧低眸看着他,脸上的悲伤依然非常巨象。
“师父,就算天下人都会负我,只有你不会,所以,就当是为了你,我也愿意吃这趟苦。”无过的眼泪也忍不住流淌下来。
刘傅遭了天劫,有这个后果也是他自己作孽。至于向云村的人,欺善怕恶,遭此一劫也是活该。这里的一切自然都是命数,不必多管。
“我……我会亲手把你送上南净池,”不忧抬眼泪光依旧,
“那我也愿意。”
无过牵起不忧的手往村外走去。
“无过,你方向错了,得往南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