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野：“谢谢，我——”

莫里斯：“不用谢，你能过来帮忙我挺高兴。外面的人一直等着暴-乱结束，想着一切就能瞬间恢复原样，但是哪有那么多必定的可能呢，一旦时间延长下去，迟迟等不到希望的人就会干出自己也不相信的事情。我觉得要做好准备。”

莫里斯不自觉看向天花板：“那可能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挺衬外面的景儿的。”

他们说这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明明平日里什么也没有，但是一旦有事情发生，所有的牛蛇鬼神都冒出头，一伙持枪的不法分子直接打碎了铁锁，踹开门闯了进来，莫里斯吓了一跳，眉头拧紧，急匆匆走了出去。

他抬起双手表示自己非常非常无害：“你们找谁？我向你们发誓这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民。”

为首的男人抬高枪口：“药品，我们需要药品！”

莫里斯斜着身子让他们看看周围，他这一动让对面的人以为要发什么大招，引起一阵骚动。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可以四处看看。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一伙人闯了进来，他们把感应门砸碎，把药柜推到。现在只剩下没用的灰土还有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流民。”

为首的男人眯着眼环视四周，瞬间盯着刚刚被治疗的那个人，他拽着那人身上的纱布：“这是什么？”

那是跟鹰钩鼻和老黄头一伙的，其余人看到同伴被拽着起来，纷纷兔死狐悲，开始骚动。

脑袋顶着黑黝黝的枪口，那人脸色一白，但他到底是跟着一块跳飞船的汉子，勉强撑着脸想要回答，但刚一开口就被莫里斯打断。

“还剩下一点消炎药和镇定剂，你们需要吗？”

莫里斯斜着身体指向里屋，咬着字眼强调：“那里是手术室，还残留了一点刚好能治伤的药品，最后一点。”

男人松开手中的纱布，让几个人持枪在屋里盯着，他冷漠地扫了医生一眼，拿枪顶着他脑袋，让他带路。

此时虞野正在里屋，刚刚捡起很多细长的碎玻璃片，周身气流旋转，细长的玻璃片漂浮开来，一种亮晶晶，脆弱的凶器。

听到脚步声进来，她收起气流，碎玻璃轻轻沉到地上。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她用了很多次超能，但那都是在天网上，像这种，可以轻易穿透人类柔软皮肤的事情，她从来没做过。

门被猛地甩开，虞野连忙后退两步，撞到了身后摆着药剂和手术器具的金属盒子，哗啦啦作响。

可能是她的外表太无害，为首的男人没有让人捆起她的双手，只是紧紧盯着她：“拿出你们所有的药品。否则——”

枪口狠狠顶着医生的后脑勺。

莫里斯冷静地微笑：“给他们，虞野，我们只想活命，我告诉过你放药品的地方，剩下的药剂都在那里，找出来给他们。”

他眼里带着恳求，虞野和他说过自己是二级超能力者，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她又不是神，又不能把所有人救下来。

虞野看懂了莫里斯的眼神，他不想有任何伤亡发生，浅声回应：“好。”

她把剩下药品拿了出来：“有人袭击了这里，这是仅存的。”

持枪团伙接过药品，又让几个人把手术室所有的器具推到地上，虞野忍不住出声：“已经没有药了！你们这样让以后受伤的人怎么办！”

为首的男人似乎有点诧异，转头看着她：“没有药品？没有药品你们还做什么手术。”

他带着微笑：“所以你们还藏了药是吗？”

虞野紧紧盯着他：“没有。”

“但是我们还可以帮别人剔除腐肉，缝上伤口，虽然会很疼，你们拿走了所有药，想要活下去只能这样。”

为首的男人点点头，但转手把最后一个医柜推翻。

随着倒塌声响起，他最终确认：“看起来真得没有药。”

他们鱼贯走出了里间手术室，莫里斯保持稳定：“你看到了，我们没有撒谎。”

为首的男人环视一周，似乎还想从这里搜刮点什么，他从地上的平民身上划过，又看向莫里斯。

正想说点什么，而此刻尖锐的玻璃片从他喉间划过，带着十足的威慑意味，他的手下们纷纷抬起枪准备射击。

“如果——有谁敢开枪，我保证他不会站着走出去。”

细长的碎玻璃像是游走的水晶鱼，在外堂中浮起，但是为首的男人看得出每一片玻璃都被气团包裹着，凝缩的气压近乎液化泛起一团团白气。这些玻璃片会在音速的催动下，造成可怕的伤害。

他看向从里屋出来的虞野，缓缓说道：“二级超能者。”

还是高层次的。

他的视线划过虞野紧紧攥着的拳头，还有那双固执地看着他的眼睛。

一个新手。

一个少年意气盛，不知道死亡的威力，可能乱开枪的新手。

为首的男人点点头：“药品我们已经拿到了。应先前的承诺，我们离开。”

他们抢走最后一点东西离开了。

莫里斯小跑到虞野身边，他看到虞野的手臂一颤一颤，轻拍她后背，缓声说：“放松，放松。”

在莫里斯的安抚下，外堂中凝缩的气压散开，玻璃碎片像水晶一样落到地上，叮叮当当。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有人说，古惑仔这部电影盛行的时候，很多学生学着好勇斗狠，连真正的社会不良分子都怕他们——这些人打架拿着板砖啦，铁棍啦一类的东西，看着凶见血多，但伤势不大。而未成年人年轻下手不知道轻重，拿着真正的砍刀打架。所以说怕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