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虞野拽住了领子,一下又一下荡在空中。
D手里的到掉了下去,他祈求地看着虞野:“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我只是鬼迷心窍,你既然救了我一次,那么再救我第二次吧,求求你了。”
虞野拽着D的领子提了上来,“你很奇怪。”
“从进了书房开始,一直在引诱我杀你。”
“你到底在想什么?”
虞野看着D的眼睛:“是不是,我对你动手,其他的鬼怪就能伤害到我了?”
“丈夫”的杀人方式很简单,金发,棕发,A都是被吓晕后杀掉,黑发被B刺死,B杀了黑发年轻人,B还活着,但是却被鬼附了身。
所有人死后一起聚集在屋子里。
新来的三个年轻人,起夜吃饭的E和C被吓晕了,然后被丈夫带到厨房,丈夫修灯的时候,新鬼冲上来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
D被吊在天花板上,一点点泄露线索,引她来到书房,然后再明知杀不掉她的情况下,暗示,引诱,刺激。
意图让她出手伤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D闭着嘴,一声不吭。
虞野把D捆了起来。
把马哲原理的书掏出来,继续复习功课。
D毛毛虫一样扭动身体,“不是吧,你真得再看书啊。”
“是啊,我还是一个坚持唯物主义的高中生呢,吓不吓?”
虞野做了一个鬼脸。
时间慢慢走过,D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先是撞碎了花瓶,接着撞到书桌,乒乒乓乓,轰轰隆隆,到处都是D制造的杂音。
一看D,就见他一脸兴奋:“来杀我呀,快来杀我呀~”
虞野后退。
这是遇见变态了。
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有幽灵穿门而过,正是五人行中第一个死掉的黑发年轻人,他沉默地走进这里,找了沙发坐下,而后,其他死掉的人陆陆续续进来,数了数一共七个。
还差一个“丈夫”。
D折腾累了,趴在地上喘粗气。
“天快亮了。”
他慢慢说道。
“还差了一个人,祭祀没有完成。”
“我是民俗学家,我没有说谎,很久很久以前我和朋友驱车来到这里,考察这里的宗教生态,然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我们逼近了屋子里,我们发现了这件屋子里的宗教仪式痕迹,然后看到了这个供台。”
“在我们考察的宗教里,供台的真正含义是,交叠三位神明,呼唤他们的分神降临,然后许愿以名望,利禄,皆有所应,皆有所成。”
“我们最初不相信,但直到我们看到一个人物的照片和他生活的痕迹,那是一个非常出名的人物,前半生如鸡狗般被人驱使,后半生却突然飞黄腾达,世人敬仰。”
“E说,那人就出身于这个小村庄。”
“我们想,他一定在这里居住过,然后在这里转了运。”
“从一文不名变得誉满天下。”
“我们动了贪心。”
“E设陷阱杀了C,我和E两败俱伤。”
“化作怨灵被困在屋子里以后,我们才明白,原来祭祀真正需要的是濒死之人的贪欲,恶念,恐惧的灵魂。”
“又过了很长时间,新的一伙人来到。他们汽车抛锚,不得已留在这里。”
D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三男二女,“我们引诱他们互相厮杀……或许说激发他们的贪欲,恶念,恐怖也可以。”
“一二三四……八。”
“已经死了八个人。”
“还差最后一个。”
“你们夫妻中的一个。”
“还差最后一个人就能完成祭祀。”
“我们最先引诱了你的丈夫,只要他杀了你,祭祀完成,我们就能从永恒的束缚中脱离。”
“可是始终不成功,你的三种念头都没有激发。”
“你想要成功吗?现在去杀掉你的丈夫吧,他虽然没有真正杀人,但是却下了七次杀人的心,恶念已经充塞了他的灵魂。”
“只要他死掉,补全最后一个位置,你的许愿就会被神回应。”
“在黎明之前杀掉他就好。”
“长夜结束,充满希望和未来的黎明到来。”
书房里的七个幽灵看着她,脸上没有了带着死气的阴冷和恶毒,只剩下一派平静的漠然。
虞野把大部头放回到架子上,转身走出书房,男人安静的站在一楼大堂中,少了那些恶意的狰狞。
“亲爱的,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虞野走到他身边。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要一起出去划船吗?”
男人顺从地跟在她身后,两人出了别墅门,雨后的空气带着湿漉漉的潮气和野草的清新,遮挡月亮的浓云消散,洒下一片皎洁。
上了船,男人解开粗麻绳,抄起两支木桨,水面拍击,溅起碎玉似的水珠。
“今天月色真美。”
“好久都没听到你说话了。”
“在想什么呢?杀我的事情吗?”
“没想到这件事让你这么烦心。”
“虽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很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悲伤吧。”
“毕竟我那么深的爱过你。”
“你有一点点,爱过我吗?”
“一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