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虞野和苍献一个白天看守，晚上浅眠，一个白天睡觉，晚上盯人。

苍献杠不过她，三天下来，虞野依旧面色白净，像是晨曦投下的第一缕阳光，没有任何失眠的困扰。

苍献的眼睛下有一圈黑眼圈，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虞野敲了敲透明玻璃，“你在为谁效力。”

“这些人和你定下约定，要带你去白峰星域是不是。”

“虽然很抱歉打乱你的梦想，但是我还是得说，做梦比较快。”

“我会在这里守着，谁也别想救你。”

“太可惜了，费尽一切，你什么也没得到，你帮他们保守着秘密，然后他们享受着你用同伴性命换回来的金钱，他们朝你说谢谢了吗。”

“嗯？”

“你这么尽职尽责？”

“不过说起来，我对你到底效忠于谁并不关心。”

“我只要抓住伤害科克的凶手就是。”

“就目前来看我的目标已经达成了。”

“我只要盯着你，将你遣返到日月星三区，让你接受审判。”

她抬起眼帘，安静看着苍献，“这就足够了。”

苍献站起身，扭动了手脚腕，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一拳锤到玻璃墙上，一下又一下，哪怕指节渗出鲜血砸出糙乱的血迹，也没停下自己疯狂的举动，“你做梦！科克？如果你毁了我的愿望，明天他的氧气管就会被拔下来，我的人会把他的尸体塞进焚化炉，你连把渣子都找不到。”

苍献像是暴怒的狮子，近乎癫狂的宣泄自己的愤怒，他的眼睛透露出一种同归于尽的冰冷。

虞野抬头看着他，眼前的男人有一米九高，身躯庞大，他的誓言比永恒燃烧之火还要炽烈，没有人会质疑他死亡的决心和举动。

但虞野见惯了这样蔑视生死的人，她见得太多了。

她靠在椅子上，打开《行者之光》慢慢看。

眼前苍献依旧在撞击玻璃墙，狭小的看守所里尽是震耳欲聋的猛烈撞击声。

苍献的身体里没有灵魂，只有一把欲-望之火，他遵循本能报仇，遵循欲-望杀人，如果灭掉他的念想，那就是将他的灵魂从躯壳里抽离出去，让一具什么都没有的尸体在人间行走。

他盯着无动于衷的虞野，放下鲜血的手背，他重新坐会墙角，曲着一条腿，胳膊搭在腿上，半张脸藏在手臂后，细小的血珠顺着指缝留下，他蛰伏起来，等一个反扑的机会。

劳森听到这里的强烈的撞击声，悄悄过来开门，“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吃饱了撑的，想活动活动。”

“哦哦。是吗？”

劳森抓了抓脑袋，问虞野：“那你饿了吗？”

“要不要叫点菜？”

没想到来送菜的居然是帕尔默，他带了两个餐盘，一份放在虞野身前，一份……帕尔默迟疑的看了看苍献，“这份是给他的，可以吗？”

帕尔默得到虞野同意的点头，玻璃墙壁正下方露出一个小小的取餐口，帕尔默把餐盘递了进去，苍献看到帕尔默之后，声音低沉，“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她。”

说着掀翻了餐盘，饭菜撒的到处都是。

帕尔默吓了一跳，伸手去够掉到里的餐盘，但是他的手腕被苍献踩住，帕尔默露出痛苦的神色，再一眨眼，他看到苍献被弹飞了出去，像是被一个锤子砸中胸口，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帕尔默僵硬的扭着身体，和虞野到了一声谢谢，他没敢抬头看向虞野的眼睛，只在她黑色的袖子上打转，他看到一截细瘦的手腕，很白，指尖像花瓣一样勾起，就是这只手，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将苍献打飞。

帕尔默勾着餐盘之后，又是慌乱，又是急切的再次说了一声谢谢，匆匆推门离开。

虞野关闭《行者之光》，“你们刚刚交换了什么情报，找人来救你吗？”

苍献捂着被砸中的胸口，粗粗-喘了两口气，像是粗糙的砂砾彼此摩擦。

嗤笑道：“我们计划着杀掉科克，你现在赶过去，还能看他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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