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如水,京城再起波澜,华乾玉用兵符向郸帝求娶止楚,郸帝应准,赐为侧妃,一个月后与白二小姐一齐入府。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苦不堪言,也有人羡慕。堂堂王爷竟然为青楼女子,放弃兵权,仅不是让天下人耻笑,苦的是,没想到这清平王是真的有断臂之袖。
白芨裹着外衣抱膝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神情呆滞。
“小姐,你多少吃点,这样下去,你怎么吃得消。”青银捧着白粥,急着打转,两天了,不吃不喝,不说话。
白芨面目木讷。
青银焦虑得想要强制给灌下去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就见一人踏门而进,因跑得急,满头大汗。
“大少爷,快劝劝小姐吧。”青银像抓住救星,哭道。
白烈顾不上擦汗,接过白粥,“你先下去吧,这儿交给我了。”
“是,少爷。”青银一步三回头,担心看着小姐。
带青银出去后,白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一向泰然自若的妹妹,在清平王身上会如失了魂。
那个戴着面具,不肯将真容现于人前的女人,有这么好吗?白烈脑海浮现气质摄人的清身影,不禁摇了心魄。
“芨儿,一个月后,你便要嫁入王府,你这样不吃不喝,我该如何放心你。”白烈叹气,继续道,“清平王权高位重,府中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妃子,这才是第一个,往后你该如何自处。”
白烈虽对清平王喜欢女子这事不理解,但作为王爷,后院三妻四妾,是无可厚非,他自己也有几名通房丫头。
白芨依旧呆滞。
白烈放下粥,再次叹气道,“若是你不喜,我去向皇上求情,请他收回这场婚烟。”
婚烟是白芨自己求来,一旦退婚,太师府可能会背上一个戏弄皇上的罪名。
白烈盯着日渐消瘦的白芨,豁出去般,站了起来。
他转身刹那,手臂被抓住。
“不要。”白芨哀求。
“你要哥哥怎么做?”
“我精心筹划,日日等待,就为了嫁给她,即便是她喜欢的人。”白芨对华乾玉的情,从不在白烈面前遮掩。
一是,幸运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二是,她从未觉得她的爱是羞耻的。
白芨满面固执。
白烈重新坐下,望着她,沉默半响,开口,“芨儿,这事怕是不简单。”
“哥哥是得到什么消息?”白芨闻言,敛了敛衣裳,坐好。
“我听内府大臣说,清平王上交兵符,令皇上大喜,准备让清平王入朝参政。”
“清平王本该入朝。”
“话是如此,你可还记得在寺庙参佛的太皇太后?”
“记得。”白芨点头,她曾见过一次,给她感觉,阴深可怕,着实敬畏不起来。
“太皇太后在离京前,特地嘱咐皇上,清平王回京,不上交兵权,不得受封,不得入朝。”白烈紧皱眉头,他也是只是猜测,皇家内院的水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哥哥的意思是,清平王她……”
白芨的话还没出口,白烈立刻打断,“芨儿,不可妄言。”
他看了看四周,站了起来,“我的话到这,芨儿,你若是还想嫁给清平王,便好好准备婚礼,不可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白烈出去后,白芨陷入沉思,几个疑惑盘旋,如果哥哥猜测得正确,那皇上为什么还要与她做交易?
就在白芨疑思之际,皇宫走水,冥钟在郸帝登基以来第二次敲响。
第一次,先皇驾崩。
第二次,王皇后葬身火场。
大白天走火,已然古怪,华乾玉奉命进宫,保护郸帝,当天晚上在王皇后的寝宫,捉到一名刺客,护住前来吊祭的郸帝。
伊宁留下来善后,看着驾着刺客离开的侍卫兵,直觉告诉她,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