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白连玺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他把自己的卡掏出来给丁谦尔,然后走回去推车:“我先把这个还了,待会儿去找你。”
这就算是默认了。白连玺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撒谎或者误导那些他干不出,更何况对方是他发小,从小好事坏事分享过千百件,哭哭笑笑无计数,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在想什么?他们那种人不能信,你......”
“谦尔。”白连玺平静打断,“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前台小姑娘怎么走的?”
丁谦尔怎么可能不知道:“推车我帮你还,你先说清楚。”
他拿过白连玺的卡刷开他的门,示意他先进去。
“我待会儿去找你。”这是第一次,白连玺有些无理地无视了丁谦尔,推车走了。
等走出一段,身后是门关上的声音。
他侧头拿余光去看丁谦尔,同样是因为熟,白连玺能从他的背影看出他很生气。丁谦尔从小人缘就不错,而且也乐于交际,因此在这些方面从来是他在照顾不那么喜欢和人打交道的白连玺。
今晚这件事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白连玺自认是个情感迟钝的人,但从字明均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对他一定是有其他意思的。
等白连玺还完推车去了丁谦尔那里。两人的对话保持着良好的问答关系。白连玺答得很坦诚,当然丁谦尔也没有问得很具体。
其实这些问题没有什么意义,丁谦尔自愿兼职白连玺的父母是出于关心。
“他有没有对你做出格的事?”
“没有。”
“你是不是不小心抓到他把柄了?他为什么要那样跟你说话?”
“没有。”白连玺认真地说,“他是老客户了,而且人很好,没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礼貌性地邀请我吃饭。”
从根源上来讲,常刷社交软件的丁谦尔对于字明均的认识一定没有白连玺的多。比如说在字明均本人公开出柜之前,白连玺会一直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
“问题就在这,他为什么要礼貌性的邀请你吃饭?”
“他说他被人放鸽子了。”
“那他就是个骗子!
其实比白连玺本来也对字明均被放鸽子的那套说辞抱有疑问,但丁谦尔为什么会说他是骗子?
丁谦尔见白连玺没吭声,解释说:“今晚对他很有纪念意义吧,新剧首发,是个热搜四个是他的,熬过今晚就能留下个一夜爆红的传说了。”
“什么叫他是骗子。”话出口时白连玺有些急燥。
“你不看新闻不知道,他女朋友怀孕了,还发了张照的ct。”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连玺真的很想把他知道的说给丁谦尔,因为他既不想自己发小瞎看那些不实报道,也不想让字明均平白背了这些帽子。
但是不行。
于是到嘴边的话变了调子,只剩了顺顺滑滑的一句我有分寸。
丁谦尔复杂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白连玺回了房间,不禁回想和那个人的种种。
如果......
可惜如果永远是个假设。
白连玺希望是自己会错了意。
试问自己为什么会会错意?
不如先问字明均为什么这样做。
对于白连玺来说,他和字明均所有的纠葛都起始于意外。
没有那个正常人会揪着意外不放的。
上周还听到消息说有领导要提拔他,他可能会接受一段时间的考核,然后升职。
这个难得的机遇无疑是源于那场处理得还算得当的公关,不然以他的资历远远没有这个资格。这个功白连玺不太敢领,如果对方不是字明均而是那位姓詹的先生,等着他的机会可能就是引咎辞职了。
所以如果也分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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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詹的先生刚打完了一个电话,挂断不到三秒,又来一个。
这次他直接挂了,顺手将手机关机。
“你现在本事真不小。”
“我觉得最好联系一下黄思娇经纪人吧,商量商量,然后我待会儿再开一下直播,您随意入个镜。”
本来詹一江还想再训人几句,可字明均已经积极地列出了计划大纲,便作罢。
“我入镜说明不了什么。”
“我知道,但是咱们这边还是要做点什么的吧。”
“刚刚我接的那个电话就是黄思娇经纪人的,客气的过分,知道为什么吗?”
字明均不明白,如果黄思娇真的是魏总未娶的妻子,字明均怕是都算不上宫里打杂的太监。不被骂一顿都该感恩戴德了。
“反向愤怒啊,另一种发泄方式罢了。”詹一江也不跟他瞎扯了。
此时寻兴公司里忙得很,都怕刚捧出去的新星摔进地心。
其实网友的反应过来并不激烈,字明均是谁?和黄思娇传过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