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到来前, 约兰达并没有适可而止。约兰达亲自来到厄琉斯面前, 要求她也接受盘查, 并且她身为议院一员, 必须合理监督对生母爱莲娜的拷问。
这无疑是当众给厄琉斯下马威,此刻爱莲娜的清醒被罗瞒着,厄琉斯语气冷硬地要求见国王,但约兰达立刻得意地表示,国王病重拒接任何求见。
厄琉斯敛着眉目,闻言, 嘴角微微挑起一抹弧度,语气寡淡:“所以你才这么嚣张。”
约兰达也眯了眯锐利的眼:“你敢对我不敬?你知道什么下场。”
发泄情绪不仅是无用的冲动, 也是当众留下把柄。
“不敢。”厄琉斯盯着她说, 笑容逐渐艳丽,“王后殿下一直对我处处体贴关照, 尤其近年来, 在我羽翼渐丰之际,更是对我宽容放任,一切交由我亲力亲为, 实属一国之母所为亲善。”
约兰达盯着她, 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视线如刀:“把她押下去。”
厄琉斯不卑不亢端坐在原位,腰板笔直,气势逼人,侍卫走到她面前, 不由放缓了脚步,为首那个和厄琉斯对上了视线,明明是俯视,语气也是多年来习惯的粗鲁蛮横,舌头却不住打了结。
“和我们走一趟……请。”
厄琉斯付之一笑。
罗此时带人步向约兰达,行了个礼,“殿下,适可而止吧。”
约兰达无视了罗,但厄琉斯见状起身就走,不放约兰达在眼里,让她立刻命侍卫拦下厄琉斯。
那侍卫似是立功心切,怒骂道:“我可不怕你!还不服从王后的命令!”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厄琉斯脸上,厄琉斯看也不看他,保持着微笑伸出手,一秒拧断他的头,其他侍卫顿时不敢上前。
“怎么,你们都不服从王后的命令了?”厄琉斯问。
约兰达没有愤怒,似乎事情进展没有出乎意料,而且稀疏平常,她只是目光越发阴冷。
厄琉斯是alpha,约兰达是omega,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约兰达沉声,一字一顿说:“我们议院见。”
在两人间充斥着一片嘈杂声。侍卫们忙着翻厄琉斯的主卧,一片咣当作响,此时一盆盆花被砸碎在地,尤为刺耳。
厄琉斯垂了垂眸,“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
那晚,卢西亚诺帮厄琉斯收拾了屋子,把花一点点救回来,房屋摆设尽可能恢复原貌,坐在厄琉斯床边,对着窗外发呆。
这就是厄琉斯能看见的景色?
瓦尔哈拉宫前是一座雕像,是初代奥尼尔国王,但更多人说是那战神。战神造型没有多英勇逼人,虽是身体精壮,却衣衫褴褛,背后背着一个布卷,枪矛刀棍数百柄捆在身后,刀刃朝上张牙舞爪地散着。
那些武器泛着光,和瓦尔哈拉宫自身装潢一样,都是真刀真枪。
而从这里俯视下去,面对的就是那丛见血封喉的刃尖。
厄琉斯不知去了哪,卢西亚诺知道对方不会告诉自己,事实上她就是偷摸跑来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明天就是审判,爱莲娜已经是幌子,约兰达主要还是针对厄琉斯。
泰伦被救了下来,受伤昏迷,其他人都被飞船爆炸的烈火烧死。
要是醒了,又是一番不同的争斗吧。
她往厄琉斯床上一躺,厄琉斯的alpha信息素包裹着她。
其实她今晚身体莫名不适,甚至恶心想吐。她听过一个说法,AO标记关系的两人之间,会共通一些感官。这个说法特别假,很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以前她从没感到过,难辨真假。
她睡不着,门忽然开了。
卢西亚诺一怔,感觉到是厄琉斯回来了,先松了口气,然后陷入了疑惑。
奇怪。
伴随厄琉斯的还有股她从未闻过的气味,她起身,但厄琉斯已经麻利地脱下衣服,进了浴室,水声立刻被开到最大,热气和湿气从门缝里渗出。
卢西亚诺走过去,捡起凌乱落在地上的衣物,听厄琉斯在里面呕得撕心裂肺,不由捏紧了衣物,忽而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血迹。
翌日,各区总督应皇室要求强制抵达议院。
为首主持的自然不再是厄琉斯,却也不是约兰达,而是历年中立的赵家,在王位即将易主之际,也只有赵家能因传统而不受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