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宸弹走抽了一半的香烟,抬脚跟着平头走了过去。
到一墙角拐弯处,平头男从裤兜掏出手机正要拨,拐弯那头两个人,一人捂嘴,一人抬腿,干脆利索地就把平头架到了车上,关车门开车走人。
平头一看不好就要嚷嚷,陈小柏手快直接撕了胶布就贴上,两条胳膊也是被王昊顺势扭在后边拷住,平头顿时满眼惊恐,呜呜地想要说些什么。
“老实点,警察。”路华怒斥。
平头一听警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老老实实没再动弹,只是一双眼珠子左右乱瞥,像要伺机逃跑的乌贼。
车开到一处偏僻,路华吓唬平头:“一会儿你敢喊,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平头额头冒出了冷汗,点了点头,又赶紧使劲摇了摇头。
路华一掌扇到平头后脑勺,“你拨浪鼓啊!”
何宸抬手撕了平头嘴上的胶带,问道:“姓名?”
平头赶紧又摇头解释:“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路华又一掌扇到平头后脑勺:“不是让你先报姓名?不知道就带着我们走?”
“薛守安。我大伯在村头也开了家养猪场,我是想把他介绍给你们,卖个人情,也赚个介绍费,真是这样,不信我现在就领着你们去。”平头眼神惊慌。
何宸盯着面前50岁出头的平头,笑着说道:“照你的说法,你大伯80几岁不好好在家拄着拐杖晒太阳,闲着没事跟李家抢饭碗,到底是他吃饱了撑的?还是你脑袋不好使记不清了?恩?”
何宸不再听他胡扯,示意王昊查他手机。
王昊拿着外边一圈已经蹭破皮的诺基亚手机,快速翻看,翻到底,又往前面拨了两下,递给何宸:“这个疤哥联系最多。”
“你最好老实交代,知道为什么肖富贵的电话没有打通么?就他,因为涉嫌虐待和杀害儿童,判处死刑。”
薛守安一听吓懵了,他之前没听过自己干的事能判死刑,他知道这是警察吓唬自己,但听见熟悉的人被判死刑,即使不信,也吓得不轻。
“但是,他坦白交代很利索,死刑改判10年有期徒刑。你现在说还来的及,别等着以后只能隔着铁栅栏等着家人去看你,估计你也受不了每天手铐铁链白馍凉水的日子。”
何宸知道这些人都是法盲,对付低段位法盲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们讲法律。
“当然,不想说也行,我们现在就把你送进公安局,就刚才那情形,没人知道你去哪了。”
薛守安吓得一头冷汗,他本来就怂,刚撒了个谎就被识破,更吃不了吓唬,吃这碗饭没想着把命搭进去,抬眼看了看何宸,怯怯地说道:
“养殖厂平时会把生病和病死的猪肉卖给你们城里人,每周二周四周日三天会有专门的货车来拉,平常陌生车辆根本进不去。”
几个警察对病猪肉早已不为意,一旁站着的苏遇眼睛不由地瞪大,拐卖儿童竟还扯出病猪肉问题,赶紧从兜里翻出录音笔记下,突然想到中午吃的水煮肉片,轻微作呕,结果被一旁转身扔烟的何宸看见,何宸一脸小鬼果然还是麻烦的表情瞥了他一眼。
苏遇不甘示弱,立马回瞪他一眼,没一会儿就有些后悔。
“里面有小孩儿没?”何宸不想再听他浪费时间扯下去。
薛守安倒吸了口凉气,惊恐地望着何宸:“小孩不让进……村里的小孩也不行……”
他的一举一动都映在何宸眼里,何宸怒了:“老实交代!”
听见何宸嘶吼,苏遇关了手上的录音笔,胃也乖乖地没再造反。
薛守安吓的也不敢动,硬邦邦说道:“有……小孩跟着货车一起被拉走。”
“小孩哪来的?拉去哪?”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听说有这事,根本没见过,我平常只负责盯梢和联络,我是真不知道啊!”
“对了,疤哥,疤哥肯定知道,那厂子之前管着的人走了,现在都是疤哥管着,他这会儿就在厂里,你们一进去就能认出,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很明显。警察同志,这跟我真没关系,我是无辜的。”薛守安哀求。
何宸沉思着……
谁知,路华得了便宜还不忘嘲讽两句:“你们这塑料兄弟情够可以的啊,两三句就把人给供出来了,这是有饭分着吃,监狱一起住的节奏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