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你身上藏的可是红诏?”赵章瑞浑浊的眼里满是震惊。
“正是。”
“你……”
“此事不必着急,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将红诏奉上!”林迁南一口饮下凉透的茶水,“再向丞相解答鞑靼之事,林家被扣的罪名是私通鞑靼,的确,林家为鞑靼送去了金银万万两,因此林家被灭了全族。”
他很简单地说着那一桩桩的苦事,还是让赵章瑞注意到了他发抖的手。
“钱财既然林家已送出去了,那我自然要好好利用,”林迁南用指腹摩擦着茶盏的花纹,“我无意掳走了受重伤的申屠玹,这是我的后手。”
“鞑靼的继承人?”赵章瑞坐不住了,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怪不得鞑靼近两年来内乱不断。”
“不错,”林迁南再度拱手道,“两年来多谢丞相对王爷的照拂,使他能独挡一面了,他日鞑靼平息内乱再度进犯时,想必王爷定能应对。”
“哎,是你两年前说要与我合作,你却不要分毫好处,”赵章瑞对心思缜密的他生出敬佩之意,“你能保证贤王会娶我的女儿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去世多年的父亲又是以什么样的卑微态度去求韩免为他解毒的?
他了解的也许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苦。
“会的,”林迁南道,“再过两日,赵大小姐便是贤王妃了,亦或者是……”
赵章瑞嘴角花白的胡须动了动,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豫国的皇后,我相信贤王,他不会像今上对丞相府心存芥蒂。”林迁南道,“还有,请丞相为我隐瞒我今日说的所有事。”
赵章瑞是个精明的丞相,他懂得站队,韩免近年来处处打压他,估摸早有将赵家势力连根拔起之思。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但有个问题一直萦绕着他。
“你为何要帮助贤王?”赵章瑞像在陈述,而非询问,“你说你中了绝毒,看你现在的模样毒似乎已经解了,林公子是想让不知情的贤王恨你一辈子吗?”
“我帮贤王也是在帮自己和林家,我与贤王虽有肌肤之亲却无情长羁绊,长年所缠绕的不过恨字罢了,丞相大可不必担心,而毒……不会解的,”林迁南莞尔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告退了。”
两盏茶的功夫,林迁南说完了五年的光阴。
他没有着急回皇宫,轻车熟路的去了喜气洋洋的贤王府。
他像个贼,去哪里都得走后门,正门永远不会为他敞开。
“林公子?”
霍亮在床上养伤,看见快速关上门的林迁南,不禁想下床行礼。
“将军你且躺好,我一介平民,哪儿能让你给我行礼。”林迁南制止他的举动,“我来是有要事向将军说。”
“王爷可知晓?”霍亮担忧道。
“他不知,我没打算见他,我在王府没日没夜的待了两年有余,有办法能避开所有耳目,”林迁南道,“我送将军一枚东西。”
林迁南拿出了一没花纹古老的虎符,“将军收好,另外半枚是皇上才能驱使的,我费力找来也没用。”
“这……”霍亮怀揣着隆重之心接过沉甸甸得虎符,“我已被皇上没收了实权,空壳的我能使用它吗?”
“将军您记住,”林迁南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是让人猜不透的心思,“陛下,已经是个疯子了。”
霍亮在王府养伤多日,仍听到了京城里不少的流言蜚语。百姓们对皇上接连处置贤王、大将军、各地清廉的官员很是不满,他们觉得皇上是得了疯魔之病,搞得京城人心惶惶。
安民心者安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我能做什么?”霍亮迫切地问。
“清君侧,保护皇上,让他顺顺利利的退位。”林迁南说完话,猛地弯下腰,吐出一口存有异香的乌血。
“林公子你的毒不都存在筋脉内吗?!”霍亮道。
林迁南抹掉嘴角的乌血,不在意道:“我用了可以让我恢复武功的禁药,毒已蔓延至五脏六腑,所以我们得快,翻了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
“林公子,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贤王!”霍亮不忍心地垂眸。
“很好,别告诉贤王我来过,”林迁南刚想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有人来了,我先躲躲,你自行应对。”
林迁南跃上了房梁,霍亮丢了件衣衫遮住乌血。
韩歧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