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时渊守着李楠生一晚, 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的时候忽然有了一种熊孩子不听话的感觉。

不过经过了一个晚上, 李楠生的表情似乎平静了很多，只是眼底里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齐时渊飘在李楠生身后, 看到王鑫的时候很想让他发现李楠生的不对，可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 而是像往常一样机械的照顾着李楠生。

不过有了齐时渊的交代，王鑫没有将李楠生交给自己的助理, 而是自己亲自照顾他，甚至连接送也都是亲力亲为。

虽然是早上，可小学门口却很热闹, 送孩子的家长和小贩们都聚在门口, 看到明显不属于他们阶层的豪车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羡慕。

李楠生从车上下来之后明显感觉到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可他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而是目不斜视的往学校里走，仿佛身后的车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齐时渊倒是回头看了眼靠在车上看着李楠生的王鑫，发现自从李楠生走远之后对方的眼神就变得空洞一片, 脸上的表情也消失不见，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木纳。

小学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 鲜少有像李楠生这样沉稳的, 不时地有小孩子从李楠生的身边路过还会伸手推他一下或者蹭他一下，像是在期待着李楠生和他们玩闹。

齐时渊明显的看到李楠生的身体僵硬的一瞬，却又忍住了没有去加入那些孩子，而是独自去了教室。

他们班的班主任是一位老教师了, 对学生很负责任，每天早上来的都很早。李楠生进去之后便看到讲台上坐着的老师，在李楠生进来的一瞬抬起头冲他笑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齐时渊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位老师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被人操控着的人偶。只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再看过去的时候便没有任何的不妥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到来，一个个的认真的将书包中的作业本翻出来，献宝似的交给了老师。齐时渊收回视线，便见李楠生抿着唇没有动。

齐时渊这才想起昨晚李楠生似乎并没有昨晚作业，正回忆着昨晚的场景，齐时渊便见李楠生站了起来，径直地往门外走去。

这是班主任定下的规矩，没有完成作业的学生要拿着书本作业出去站着直到作业写完才能回来。这是昨天冉遗告诉李楠生的，却不想李楠生竟然会这么自觉。

齐时渊隐隐地觉得李楠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他那么渴望可以出村子上学，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细细的打量着李楠生的表情，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李楠生是刚来的，学生们本来对他就好奇，他这么一出便引来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小孩子们一双眼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有的还和同桌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齐时渊都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场景，却发现李楠生很平静的将书本在外面的窗台上摊开，目不转睛地盯着书上的字迹，却没有下笔。

“呦，这不是李楠生吗？”一个声音从隔壁传来，齐时渊扭头便看到一个和李楠生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也在发展。

他长得瘦瘦小小的，一双斜吊眼贼兮兮的看着李楠生，脸上的表情有些狂傲。见李楠生看向他便继续说：“李叔怎么有钱让你来这里上学了？”

李楠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握着笔的手更加用力，他原本以为出了李家村便不会再遇到这些人了，却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到，就好像是一个不会散去的噩梦，永远的笼罩着你。

齐时渊也在系统那里调出了这个人的来历，他也是李家村的人，因为父亲在村子里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小卖部，家里比较有钱便被送

来了这里上学，在原剧情中也没少找李楠生的麻烦。

“问你话呢？哑巴了？”怕被老师听到他的话，李石干脆往李楠生这边移了几步。

李楠生依旧没有理他，齐时渊能看出他的隐忍，却没有看出他眼底里蕴藏着的暴风雨。

李石见他这个样子，和之前在李家村也没什么不一样，本质里的恶性变出来了，伸手便推了李楠生一把：“你该不会是偷了钱交的学费吧？”

“我没偷。”李楠生终于开口道，显然是不想和这个李石说话，他甚至想要赶快进教室，他怕他会忍不住动手。

“呵，你说没偷就没偷？那你怎么交的借读费？李叔能有这么多钱？就算有钱也该是送李壮来上学，轮得到你一个小杂种？”李石话语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平日里在李家村霸道惯了，来学校之后才发现他家的那点儿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的优越感一下子没了，现在见到李楠生自然要发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