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茶一进病房,看到北古清和小女孩子笑的那么开心,他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左右手各提了一个蓝色的保温盒,里面是他昨夜就熬好的玉米排骨汤。他母亲也在这家医院,他会先来北古清这里与他会面,然后两人在一起去他母亲的病房。他母亲动了大手术,现在在单独病房里,北古清没事就会去溜溜,但是医生说他们两人都需要静养,所以他走动的次数少了下来。
南白茶走进来没多久,一名姓林的女护士走了进来,她是小女孩妈妈朋友的女儿,受孩子妈妈所托,每天要带着孩子一起吃饭,孩子每次到饭点就要和女护士走。
小女孩和北古清摆摆手,说道:“再见,漂亮哥哥。”当她看到南白茶的脸时,吓的跑到护士姐姐的背后躲着走出门,她走到门时,还对着南白茶做了一个鬼脸。
“你看你把小女孩吓的,她可是我唯一的病友,你把他吓走了,我就无聊死了。”北古清说道,他住的病房是四人间的,他来的时候住的是四个人,之后陆续走了两个。
“我不吓她,她也要走了,听林护士说,她后天就要动大手术了。”南白茶说道。
“过几天我也要出院了。”北古清揉着肩膀说道,手因为之前玩雪,冻的发红,现在倒是暖和起来了。
他披起一件大衣,就跟着南白茶一起,穿过医院的走廊,走楼梯去了六楼。
普通病房安置在三楼和四楼,五楼是双人病房,给有需要的人,六楼则是住一个人的,里面都是大手术下来后要静养的。
北古清住在四楼,要爬两层楼才能到南白茶母亲的病房。南白茶提议两人坐医院电梯去,不过被北古清拒绝了,他觉得年轻人就该多走动。
这里的年轻人当然是指南白茶,他都二十五岁了,不年轻了,应该泡枸杞,早睡早起,健健身,开始美好的养老的生活。
两人来到南白茶母亲的病房,边聊天边吃东西,他和南白茶的母亲都很给南白茶面子,将他带过来的汤喝的一干二净。
吃完饭后,聊了会天,护士就进来提醒南白茶母亲吃药,她吃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一般吃了就想睡,所以南白茶和他看她吃下药后就会离开。
北古清每次吃完饭,都要在医院后花园转转,南白茶都会陪着他。今天外面下着雪,南白茶打着把绿色的伞,陪着他在花园里瞎转悠,平时大晴天的时候,走几步就能遇见一个人,今天下雪,天气高冷,路上人很稀少,一眼望去没有几个。
“你为什么不喜欢读书?”北古清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平静的问道,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南白茶抿着嘴巴说道,他很小的时候就没有读书,现在读又有什么用呢。
北古清笑了笑,没有说话,见时间不早就让南白茶去学校,他走时,他还特意叮嘱他,路上有积雪,小心地滑。
他自己瞎转几圈后,就慢悠悠的向自己病房走去,来到四楼,发现自己病房门前围着一群人,隔很远就听到吵闹声。
什么让我去死,我不要呆在医院之类的,语言过于激烈的话。
他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毕竟是在他的病房面前,他还是要打听一二的。
他逮住一个熟面孔问道:“亮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亮姐是中心医院的老护士,四十多岁,干事比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要利索。她脸上皱纹很多,特别是一笑,眼睛周围的皱纹一层层的,估计是笑多了,眼纹才那么多。亮姐是个爱笑的人,人热情开朗,在医院很受欢迎。
她很爱八卦,医院没她不知道事情,她低声和他说道:“你的病房来了一个新病人,是海医生的一个病人,就是那个在家里划伤自己的男孩,和天天给你送饭的小男孩一样大,听说是三中的一个学生。”
北古清皱起眉头,心里纳闷,海医生不是精神科大夫吗?他不解的问道:“海医生不是精神科大夫吗?他的病人怎么会来这?”
“这小孩腿骨折了,才放这里来的。听人说是小孩子想玩电脑,家里不准,他就跳楼了。这小孩爸爸是警察,妈妈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后妈和他不亲,管不到他,他爸爸在外忙,过年都难得回来一次,他平时在家,一不顺心就摔盘子,打后母,谁说话都不听。”亮姐说的绘声绘色,将今天听到的八卦都和他说了,“这小孩一到叛逆期,真是可怕。”
北古清大脑浮现出南白茶那张凶巴巴的脸,道:“叛逆期啊....”
亮姐和他没聊几句,就忙事情去了,最后那个跳楼少年在他的哭闹下,家里人最终是没让他留在医院。目睹整个过程的北古清突然觉得自己家的那位好像还不错。
至少是,不会动不动用眼泪和耍泼当武器。
要是南白茶用这两样当武器,他绝对甩手走人,不管了。他特别不喜欢那种动不动就哭闹男孩子,和这种比起来,他有点庆幸南白茶是那种□□包款式的,一点就燃,能打能扛,不屈服。
这样一想,还蛮有自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