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没有预想的疼,秦既卿茫然的环视了一圈,一低头就发现几乎贴到他脸上去的锦薄言正冷冷的看着他,吓得他连忙拿手一撑,就听锦薄言压抑的发出一声闷哼。他倒下去的时候竟然顺手拉住了锦薄言,还被他压在身下当了活生生的人肉垫子,双臂还撑着人家胸口,一条腿跪在他两腿中间,这个姿势简直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
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公主把自己的身子又往阴影里塞了塞,抬起两只前爪颇为人性化捂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看。
“公子,您……没事吧。”听见响动,船上的水手见门虚掩,生怕客人有所闪失,便推门进来,见船舱里的二位趴在地上的不雅姿势,焉的脸一红又把门带上,在门外局促的解释“刚才水流湍急,船身不小心触礁颠簸了一下,听见您房间有响动才特意来看看的,公子们放心,小人什么也没看到,也不会乱说。”
“出去……”听见船舱里传来咬牙切齿的回答,那水手也没敢多留,只是没想到当下民风开放,长的如此标致的富家小公子竟然喜欢这种调调,真是……世风日下啊。
大眼瞪小眼等了好一会,就听见耳边锦薄言阴恻恻的声音:“我的胸有姑娘那么软吗?”
锦薄言挑着眉在想自己是不是跟秦既卿八字不合,跟他待在一起喝凉水都能塞牙,改天一定好好算算。有些灼热的气息扫过秦既卿的脖颈,让他的身子一僵,双手一撤,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
秦既卿窘迫地拽着衣服下摆,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又被锦薄言的轻薄的言语一羞,愤愤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粗俗!”
“……”锦薄言抚平被压皱的锦袍,觉得这秦既卿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大了不少,刚才被压在底下吃亏的人也该是他吧,他还没哭唧唧的赖秦既卿毁他清白,倒是先被贴上了粗俗的标签,怎么弄得像是他无恶不作的玷了个黄花大闺女。
“汪!呜汪!”公主的叫声远远的飘了过来,秦既卿低头一看,原本在屋子里迷迷糊糊睡觉的公主竟然跑了出去,这死狗真是不令人省心啊。
“看,那水面上飘着的是什么!”
“姣姣佳人,真是从来没见过如此貌美之人,这一行真是死而无悔了啊!”
“听闻洛水有一绝色美人,公认的风华绝代,与世无双,偶然途径洛水河畔,正巧遇上河神出巡,只消一眼,那美人就觉得自愧不如,羞惭自己样貌,不多日便投水自尽。书上记载河神美目兮兮勾人魂魄,身段妩媚乱人心扉,即便是天下第一美人都不能与之比肩。”
“好一个貌美河神啊,也不知道有着天下第一风流艳鬼之称的锦薄言与他谁更胜一筹?”
听着外面的熙熙攘攘的声音,秦既卿也没理会锦薄言这玩世不恭的破德行,撑起放在墙角的竹骨伞,提脚追了出去。
“这是?”秦既卿一走出船舱就不由自主地呆了,就在离船不到百米的地方飘着一个穿着大红喜袍戴着金钗发冠的“美人”,隔着远远的就觉得眉目如画,大红的绸缎外衫随风而动,纵使雨大倾盆,也不能使之狼狈分毫,恍若谪仙。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美人!”站在旁边的一个满身肥油的胖商户看的眼睛都要直了,伸出袖子在嘴边使劲地擦了擦。
秦既卿回过神来,有些嫌弃的侧侧身,方才说话的人差点把口水流到他的狐皮裘上。
远处的美人似乎能听见他们的议论,抿着嘴笑笑,一双眸子里剪着桃花泛起波澜,秦既卿歪着脖子细细一看,觉得那美人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貌美,身形没有锦薄言欣长,眉目也没有锦薄言那双促狭的狐狸眼好看……
“那是河伯。”
秦既卿被吓了一跳,面部发红,心底暗啐了几口,暗骂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又偷偷腹诽,这锦薄言走路是飘的吗,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只水鬼罢了,有什么好看的。”锦薄言似乎忘了刚才的尴尬,一个晃身就钻进了秦既卿的伞底,当下惊道:“呀,你耳朵怎么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