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薄言忍住了在那晃来晃去的小屁股上打一巴掌的冲动,不动声色地把托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了袖子,地牢里的人被封了灵力不知道小鬼魂的存在,而殷涟栖这个断崖谷的少谷主可就不一定了。
果然,殷涟栖如有所感的盯着锦薄言的袖子看了一会,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天下灵气暴|乱,昆仑山上的凶兽都不知为何冲下了山,一炷香的时间就将一座城镇移为了平地,我断崖谷坐落于昆仑山旁自然责无旁贷,可势单力薄,不足以长久支撑,还请诸君能够助我断崖谷一臂之力,我断崖谷日后必有重谢。否则断崖谷灭门的一刻也是诸君身死道消之时。”
地牢里静的诡异,不是因为殷涟栖的言语威胁,而是这天下灵气在记载中曾暴|乱过一次,那就是在上古时期,那次□□致使天崩地裂,飞沙走石,灵气四散,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各种凶兽都从深山里逃了出来,瘟疫祸乱弥漫,人心惶惶,天下大乱,可以堪称是人间炼狱,眼下又被他们遇见了。
锦薄言默了默,他都已经成为天下灵气的载体了,为何还会有暴|乱发生,在这昆仑山又被称之神山,哪里可能会有凶兽?
“敢问又多少凶兽?”锦薄言捏了捏袖口问道。
“一头。”殷涟栖道。
地牢中窃窃私语,仅一头凶兽就把断崖谷逼到和囚禁的犯人求救,那这头凶兽该有多厉害?
“是何种凶兽?”锦薄言又问。
“在下不知,仅交手过一次,那畜生通体为白,头顶有角,能说人语……”
八成的可能是白泽,锦薄言心中了然,昆仑山上能称上凶兽的也只有白泽了,可是白泽为何会下山,难道仅仅是因为昆仑山灵气□□?那它不是应该想办法去控制灵气的□□吗?又怎么会丢下一堆烂摊子?
“带我去看看。”锦薄言越想越奇怪,倏然起身,清掉身上的草梗,习惯性的去摸身上的折扇,却突然想起来,早在被抓进地牢的时候他的法器就被搜了净。
“好。”殷涟栖对锦薄言还有点印象,虽然锦薄言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却遮不住他身上的珠玉气质,即便身处地牢,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难言的贵气。
“快帮侠士解开锁铐。”殷涟栖朝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锦薄言脚上徒然一轻,灵力充盈的在体内流畅,锦薄言久违的动了动手指,施了一个一个小法印,有灵力的感觉就是舒坦。
殷涟栖看见锦薄言施展的法术后更加尊敬了几分,天底下会法印的修士千千万,但是像锦薄言这样信手拈来的却不多见。
许是太久没有见阳光,锦薄言一出地牢就微微侧了侧头,眼睛微眯,避开刺眼的光。
血腥气在鼻尖蔓延,锦薄言皱起眉头,眼前的尸山血海让他以为他又掉进那场尸祟遍地的幻境里。
“我滴个乖乖,这是得死了多少人啊?”地牢里的犯人见锦薄言出了地牢,也跟了出来,当看清地牢外是个什么光景后,都惊讶的瞪圆了眼。
“我断崖谷拼劲全谷之力才让那畜生受了点轻伤,而我断崖谷弟子十之五六都丧于那畜生之口,就连我的父亲都被那畜生重创,至今还在昏迷不醒。”殷涟栖一脸沉痛的握着拳,也顾不得家教修养,一口一个畜生,恨不得生痰其肉,食其骨。
“那凶兽现在何处?”
小鬼魂在锦薄言的袖口中探出个头,好奇的看着这一片尸山血海,通体舒坦的吸了口气,就想往那对尸体的身上冲,被锦薄言用两根手指捏住后颈又给塞了回去。
“在……昆仑山上,那只畜生其智若妖,每到傍晚那只畜生就会趁机偷袭,而且每次都能找出布防最弱的地方。”殷涟栖死死地盯着锦薄言的袖口,他刚才明明感受到有邪祟地气息。
“嗯。”锦薄言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等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