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罗,男,27岁,首府市民。
职业:名(包)侦(打)探(听)。
特长:搜集信息,调查推理,奇珍物种(特指姚诗诗)饲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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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盯着被一掌禁言的姚诗诗、和一言不发扯着她上下检查伤势的“严老板”,莫名觉得这种相处模式有点儿眼熟【
一边崔胜蹲在地上检查那一摊被严罗踹翻前原本还是“麻袋小鬼”的破旧衣物,随手捡了根树枝挑起脏乱的T恤和牛仔裤,在原本堆着衣裤的地上扒了几下泥土。
“……这不科学。”
龙行闻声也赶到他身边,抱臂站在他身后,看着干瘪地摊在地上的涂鸦麻袋。
“你能看见,那它就不会是妖魔鬼怪,可不是妖魔鬼怪的话……这东西哪能被踹一脚就消失不见啊?……难道灰飞烟灭了?”崔胜一边嘀咕着一边扭脸看龙行,“普通灵体也没法对实物世界构架客观联系,就算这小鬼摸了身儿真人的衣服来穿吧,——即便它摸得着衣服、也没法将形体稳固得那么好吧?”
“而它刚刚看上去就像个有血有肉的小家伙,这说明它的灵体很稳定。”龙行补充着,略一眯眼又像是想到什么,推翻了这个前提,“那也说不定,身高看上去是小孩不代表灵体本身是儿童,也有可能是成年人的灵体为了提高活动性能——譬如穿衣戴帽,而压缩了灵体密度。……钥匙。”
“到!”被点名的姑娘闻声抬头。
“刚那孩子趴你背上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寡言的男人当即打断龙行,“你们查案是你们的事,别扯上她。”
“不是啊老板你不是……”
“你闭嘴。”
火大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截断话头,一把拉起姚诗诗就往回走。
“等等等老板!……老板咱不查了吗?”
“没有郑榆根这个人,线索断了。”
老鸟二人组目送姚诗诗跟个鸡仔儿似的被那大高个儿拎上一台小绵羊,接着毫不迟疑地开车点火,咕嘟咕嘟地驶进他们刚刚才“逃出来”的泥泞小路。
“人说线索断了,咱们怎么办?”
“他说断了就断了?”龙行冷哼一声抬手掐住崔胜的下巴,“你快说线索没断!”
“……喂我RP也不是这么用的!”
有崔胜的RP护体(?),两只老鸟根本不把姚诗诗那臭脾气的老板所言当回事儿,仍旧保持极高的查案热情,将整个孤儿院搜了一遍。
“男孩儿23名,最小两岁半,最大十三岁;女孩儿17名,年龄区间在六到十二岁;负责人5女4男,保洁和保安外包给人资中介。”
崔胜站在孤儿院长廊上的“一日小家长”栏前,一个一个地核对院长提供的姓名——“确实……他们说的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哦好像是没有叫郑榆根的。”
龙行也随着他挪动视线,满脸严肃地盯了好久,手指突然在隔壁“创办人鸣谢”栏上某处画了个圈。
——这一半不是手写名单和可更换的照片,而是刻在石板上的字阵,记录的全是创院初期对孤儿院进行过援助的人。
“这个是郑……看不清啊。”
“假使钥匙那边那个‘代委托’的案件真实存在,严老板刚说的‘郑榆根’也是、或者曾经是实际存在的人,那他要找的那个‘死亡超过二十年的无名尸’就该是他父辈。跟这家孤儿院有关的话,那孩子不一定是院方登记过的孤儿,也有可能是工作人员的小孩、或是创办人的孩子。”龙行沉声道,“这儿有涂刮痕迹,不排除院方修改、和孩童恶作剧误涂的可能性。”
“凿在墙壁上的东西,孩童恶作剧能如此平整的涂刮?”
“也可能不是人呗。”龙行耸肩,接着凑到崔胜面前,“RP sir(崔:那都是虚名),你觉得刚刚那对主奴(姚诗诗:???)说了几成真话?”
崔胜抬手快杵到自己脸上的龙行的脸,毫不犹豫地伸手比了个数:“十成十。”
“我也觉得——的确没有郑榆根这个人。”龙行撇起一边嘴角,“但不代表没有郑榆根这个——横竖不是人。”
得出初步结论的两只老鸟准备赶在日落前收队,但他俩刚拜别院长一前一后上了龙行的宾利,还没拉上车门就见又从小道冲出来的姚诗诗他们。
跟堵小山一样骑在前面的严老板仍旧一副臭脸,踩着后座站起身才能从高大的男人身后冒出头的丫头片子也仍旧是刚刚那副落魄相——只是之前的小绵羊此刻却换成了咔吱作响的女式自行车,姚诗诗面色不霁地抓着脸色更阴的严老板双肩,看到两位警官还没走立即冲他们招手:“两位警官!不用回去了!路都封了!”
两人俱是一副落魄模样,想也知道之前那条并不太平的小道,到了每日黄昏的疯魔时刻得有多险恶。
“‘麻袋小鬼’又缠你了?”龙行下车,待自行车缓缓听到自己面前,给翻身下车的姚诗诗搭了把手,“姚小姐,我们首府总局第九层特别行动组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姚诗诗紧张地扫了眼一边臭着脸的老板:“这个……龙警官,我案底很多的,似乎不太能……那啥吧?”
“消个案底而已,有你龙爸爸帮你搞定。”崔胜也拍她肩安慰到。
姚诗诗斜眼睨着相貌英俊但怎么看都有些不着调的崔胜,肩上感到一重,以为是老板拍自己,抬头却见严罗早背冲他们径直走进了孤儿院。
“……那个……两位警官,你们刚谁拍了第二下自己站出来这一点都不好玩!”
都只拍了一下的龙行跟崔胜又是对视一眼,同时抬起脸——
刚刚已经“灰飞烟灭”的“麻袋小鬼”正骑在姚诗诗肩上,顶着一张不知用什么玩意儿涂出来的麻袋脸,低头盯着不敢抬头的姚诗诗头顶的发旋。
“……那个……两位警官,你们别不说话啊怪吓人的哎你们别跑等等我!!!”
肩颈沉重却不敢抬头确认的姚诗诗咬牙跟上又对视一眼便立马开逃的两只老鸟,风一般冲进了傍晚夕阳下显得越发阴森的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