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愧疚的饮了一杯酒,继续说了起来。
天边一声轰响,帝秀的脸冰冷如水,却又透着一丝狰狞。
谢少卿正撞见,快醉时,看见他这样的脸色,又清醒了一会儿,又怎么了?
“宗主怎么了?心情不好?”
帝秀抚着酒坛,那恶鬼般的神色已收了回去,“为何会这样认为?”
谢少卿:“……你的脸色……”
帝秀冷冰冰的打断他:“你看错了。”
若不是帝秀多年来一直痴情于他爹,谢少卿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帝秀好像喜欢上了自己,而现在,就是在吃醋。
只是……喜欢上了又怎样?
谢少卿抿了一口酒,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绝不会因为帝秀的喜欢而高兴或欣喜。该复的仇,他绝不会含糊。
他继续讲述起来:“阮簌簌就这样陪我游玩了……”
背后突然一声轰响,大概是雷劈到他身后来了。
谢少卿:“……杨州的不同景点……”
酒坛里的酒还剩半边,谢少卿撑着头,已经有些醉了。
帝秀突然出声:“你的酒量比师兄还差。”
谢少卿:“我爹……?你不知道,我爹那是多亏了我娘,他们俩随便什么时候都能花前月下,饮酒作乐……”
对面不出声,过了一会儿,“谢少卿,你醉了吗?”
谢少卿:“……”
帝秀自言自语:“看样子是真醉了。”
他没有喝太多,因而很清明,此刻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桌上的谢少卿,“你觉得,我如何?”
谢少卿挣扎着想要清醒:“……你,是谁?”
“帝秀。”帝秀鬼使神差的拿走了谢少卿的酒杯,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又给谢少卿倒了一杯。
“啊……!那个……谁?帝秀是吧……我会变得比他更厉害的!”
帝秀:“果然是在说胡话。”
谢少卿:“呜呜……我爹那个混蛋,竟然把我送到浩然宗。”
帝秀目光临摹着他的容貌,第一次发现谢少卿长得还不错:“不好吗?”
谢少卿:“岂止是不好……”
他手握成拳头,重重在桌上一锤:“帝秀那个混蛋!”
帝秀表情凝固住了。
醉了的谢少卿才不管他:“亏我对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帝秀沉默半晌:“利益罢了。如果你早出生十年,或许我会对你……”
他突然止了声。
谢少卿还在呜呜:“我爹真是看走了眼。他分明对我有所图谋!”
帝秀还在思考,干脆单手撑着脸看他醉后模样,还接了声:“对,本宗对你,所求甚大。你和顾清流纳兰初云一样,对本宗甚为重要。”
区别只在于,他不会和那两个人饮酒,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易放下心防。甚至还觉得,醉后的谢少卿挺有趣。
谢少卿又不出声了。帝秀看他不出声了,回首看天边,闷雷和小雨皆已过去,天边出现一湾月牙,甚是明亮。
帝秀侧头看谢少卿,他的脸色比往日要红些,是醉酒后的正常现象。
谢少卿现在醉酒了,帝秀告诉自己。
约莫一刻钟后,他抱着谢少卿回了谢少卿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