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体检的项目有些特殊, 除去和普通体检无异的血检尿检B超什么的, 还有几项, 金又凌猜测，应该不仅是用于检查, 还是用作研究的。

比如说。

“这里有一些陌生人的照片, 请你根据直觉, 在看到人脸的五秒钟之内, 勾选出你猜测的性别, 一共有六种选项, ”带上口罩的曹研究员看上去似乎专业了一些，随机从箱子里抽选出二十张照片摆在金又凌面前，“用来测试你肉眼辨别同类性别的准确度。”

“好的。”

做到一半居然看到了冯杨的照片, 金又凌在内心哼了一声, 果断申请换了一张, 她才不想看到情敌的脸呢。

只不过……

“这些人的信息，你们都是从哪来的呀？”

“和陈烯那个背地里搞大新闻的研究所不一样, 我们研究院是公开的, 面向全M国新性别人类提供帮助, 到现在数据库里有大概两千条个人信息, 采用的照片也是经过本人同意的。”

“噢……”

居然会同意肖像使用，看来冯杨是真的很想找个对象了。

“既然提到了，我就多说两句哈。”

曹研究员收起金又凌做完的问卷, 继续解释道：

“世界范围内通用的抑制类药品, 也都是我们这研究产出的。alpha抑制剂的推广阻力比较小, 只是omega的抑制剂，有不少国家已经不再引进改良版，一直在沿用十年前的缺陷版，我们梁所去沟通过很多次，都被‘需要更多临床研究’的理由拒绝了，我们也很无奈啊。”

金又凌对这种现状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她的关注点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改良后的药物，可以给我们吗？”

政治环境也不是她能改变的，反正她只关心白梓然一个人的身体状况。

“新药后天到，一会儿先去登记一下，”对照着手里的体检项目单，曹研究员再次确认了一遍，“小朋友，你的项目已经做完啦，明天记得来拿结果哟。”

“我看到最后还有一项诶，”金又凌视力高达5.2，早早的就盯住了体检单上的最后一个项目，充满好奇且跃跃欲试，“‘性倾向测验’，这个不用做吗？而且我才不是小朋友，我都成年了！”

“成年了？”对方狐疑的眼神在金又凌尚显稚嫩的脸和身体上打量了片刻，得到金又凌无比坚定的回应后也不再多问，“那就可以做了。你稍等，我去准备一下材料。”

五分钟后。

金又凌满脸通红地出来了。

谁能想到，最后一项测试，居然是给她看各种身着暴露的omega性感照片，同时让她闻十种不同的omega信息素，然后监测她大脑皮层的实时活跃度呢……

“这是做抑制剂定制研究的必须样本，所以我们说发情期间是不能做的啦。剂量的话你可以放心，我们实验的取样都很少，不会刺激到被检者提前进入发情期的。”

虽然解释得很正经，但是这种测验方式……

她有点担心了，不知道另一边的白梓然能不能顶得住。

回到候检室，白梓然被另一位工作人员带到omega检测室还没出来，沙发上坐着一位女性omega，个子不高，年纪目测也是三十出头。曹研究员叫她“梁所”，两人关系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调动自己格外敏锐的嗅觉，金又凌察觉到，这位梁所长，已经被人长期标记了，身上散发出令其他alpha无法打扰的气息。

这不是正好嘛！屡次尝试标记并无一次成功的金又凌内心一喜，正打算上前找这位梁所长悄悄打探正确的标记方式，就看见对方翻阅着曹研究员递过去的体检材料，突然皱眉质问道：

“你带她去做了最后一项？”

看似文文静静的外表，带着怒气的声音陡然拔高起来，直把在座的两名alpha惊得抖了两抖。

曹研究员弱小地辩解：“她说她成年了……”

“骨龄检测报告，你自己看看吧，”梁所长冷着一张脸，“啪”地一声甩出一张纸在桌上，“这孩子才十五岁。”

金又凌：“……”

来自对面的哀怨目光无声控诉，满眼写着三个字——

“你坑我！”

“那个，所长姐姐，我解释一下下，”想着一会儿还要跟这位搞好关系，金又凌还是很有责任感地接回了属于自己的锅，“其实我来自另一个时空，在我们那，分化就算是成年了，所以也不怪小曹姐姐的。”

梁所长摇了摇头，看向她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恳切而温和的语气：“即使如此，让你这么早接触这些东西，也是不恰当的。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跟你道歉，回头我会好好说说她。”

“……”

对面望过来的眼神变得更哀怨了。

金又凌心说她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了，没觉得有什么不恰当的呀，不过眼见这个话题差不多结束了，也不想再过多纠结，打算直入正题了。

她把梁所长拉到一边，小声地问：

“所长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再过来一点。”

梁所长依言靠近，在听清金又凌在耳边的问题后，向来冷漠的脸上染上一丝可疑的红晕。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她吧，”目光投射向某个刚刚被训斥，所以现在正坐在电脑前戴罪加班的曹姓研究员，梁所长轻咳两声，眼神却比方才柔和了许多，“毕竟这种事，主要干活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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