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但是明面上, 金又凌还是用冠冕堂皇的借口给掩饰过去了。

“因为想更快的成长起来啊。”

“噢……这样啊, ”措手不及间被金又凌主动提出的分居宣言给击中了, 白梓然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有些苍白地表态：“嗯, 不错, 挺好的。”

所以是不再需要她了吗？因为觉得她阻碍了成长？还是说因为在国外认识了包括赵卿媛在内的其他姐姐, 得到了更多有价值的帮助, 所以心目中已经有了替代品？

白梓然难以解释自己此刻突然低落下去的心情。她敏锐地发现, 这次回来后的金又凌, 远远没有先前那么粘她了，比如说，在刚才那如同偶像剧的尴尬拥抱之后, 她们并肩走了这么久, 金又凌居然都没有过来巴巴地牵她的手, 和她保持着将近十公分的安全距离，在身侧不远不近, 虽然对方依旧如往常一般眉飞色舞地讲自己的那些见闻, 但白梓然总觉得, 好像有那么一点淡淡的疏离横亘在她们中间。

在察觉到这些细碎的变化后, 白梓然的心情更低落了。

当然，一个合格的经纪人是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的。为了圆满完成这次的接机任务，白梓然利用起自己的专业特长, 提前做了几包曲奇饼放车上, 等曹歆一行人上了车, 白梓然没忘把这些小甜饼送给这一大四小，自然迎来了一片惊呼。

来自刘萧表情浮夸的赞叹：“太好吃了！凌凌你表姐真是能干啊，我好嫉妒你。”

“那当然，我白姐姐的手艺是无敌的！”金又凌得意得不得了，三两下吃掉了自己的那份，转而开始觊觎身边袁舟的那份：“小舟啊，我知道你也不爱吃饼干，不如……”

袁舟目不斜视，正在给副驾驶上的曹歆喂食：“我这份好像甜一些，歆姐，我来喂你，啊——”

“……”

曹歆苦不堪言，一张老脸都要挂不住了，在围观群众或看穿一切或茫然困惑的眼神中，勉强张嘴接下第一口，连连摆手说已经吃饱了。

细心的陈一檬，最先发现了包装上的小心思，翻弄着封口处的小贴纸，感慨道：“然然姐有心了，给我们的包装，专门用了各自的星座作贴纸呢，颜色是也对应的应援色。”

“真的诶，”刘萧又是一阵惊呼：“好专业啊！”

曹歆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梓然以前，可是专业的粉丝后援会会长，被我挖来当经纪人了。搞粉丝经济，她比我在行多了，虽然梓然只是她表妹的个人经纪人，但现在凌凌姑且还是咱团的成员，所以啊，咱们团的粉丝管理，一直以来，我都是拜托梓然在撑着的。梓然，你来跟她们说说呗？”

“后援团已经组建好，扣扣群里有接近两千人了。暂时是我披着马甲在管着，等明天官宣发布会过后，我把头衔再转给靠谱的大粉。”

在18cc团海外魔鬼训练的时候，白梓然也没闲着，她接管了原先被曹歆管得快沦为僵尸号的官微，收到S公司发来的日常训练视频，用闲暇时间剪点小视频挂上去，再加上从曹歆嘴里听来的日常趣事，不定期更新成员设定啥的，偶尔找认识的大号或者自己推一推，这个尚未出道的团，居然还真的吸了不少粉。

从X音app来的袁舟粉丝，和从微博热搜留下来的金又凌粉丝，加起来构成了粉丝团体的三分之二。陈一檬因为富家千金的御姐人设，在各社交软件都未开账号的情况下，依旧有着不俗的人气，刘萧的纯粉相对较少，不过白梓然相信，在明天的发布会上正式表演过后，刘萧会吸引一大批音粉。

如今市面上的女团趋于雷同，悦动虽然因为没有练习生培养经验，分配的经纪人又太过忙碌，旗下的18cc女团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散养状态，成员的优缺点也都过于明显，但是这或许是可以在与其他千篇一律完美无缺的团体竞争时，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点。

这是白梓然在从零开始吸粉时领会到的。

当然她没敢把这些心得告诉曹歆，万一曹歆见她这么能搞团，一拍脑袋真把整个团都给她，那可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光是给金又凌的成名之道铺路，她都已经足够煞费苦心了。

但是她，是否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呢……

想到金又凌，白梓然忍不住往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结果刚好撞到对方也在后排偷偷看她。不期然在镜中交织的眼神，白梓然正期待着能一如往常的，在眼神交流中读到对方的想法，而对方干净清澈的眸子却在遇到她的之后数秒内，有些仓皇地逃开了。

白梓然也收回视线，一瞬间感觉胸口积压着难以言喻的闷气。

小凌，你到底在想什么？

“凌凌，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坐在后排的陈一檬压低声音，不无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没有，就是车里有点热，我憋得慌，哈哈哈。”

金又凌挤出一个慌乱而又敷衍的笑容，开了一点窗吹散耳朵的热度，心脏依旧跳得十分猛烈。

呜哇，吓了一跳啊，被白姐姐发现在偷看她了……

不过白姐姐真的变化好大，气场强大了好多啊，这干练的穿衣打扮，这右耳戴着的单只耳钉，还有温柔里带着锐利的小眼神，比以前还令她着迷啊，这谁受得了呢！

不行，受不了也得受。哎呀不对，是攻！金又凌抚着自己终于有了点曲线的胸脯，努力使心情平复下来，一双眼睛仍然忍不住往驾驶座的方向飘过去……

就这样，在车内其他人和谐的吵闹声中，这两人一个生着莫名其妙的闷气，一个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却偏要偷看，各怀心事地结束了这段长长的旅程，期间没有一个人主动发起对话。

如此尴尬的局面，直到接近两个小时的宣传照拍摄结束，也依旧在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