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卡宴车灯闪过身旁,从车上下来几个身形魁梧身着保镖服饰的高大男人,目的明显的走向顾一倚靠之地。
末尾,在救治顾一的同时,一个眼眸不明色彩的男人一步步走到喻稔面前,逐字逐句道,“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你?”
问话的正是凛域。
询问的意味全无,皆是讽刺,喻明远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喻稔并不看他,瞧这头顶上方的璀璨星空,似有似无回答,“记住,那人我欠他个人情。”
喻稔转身便要走,凛域几步一跨,挡住了喻稔的去路,疑道,“他怎么受伤的?你又为什么没事。”
难道开枪的人会听你的话吗!
被挡住去路的喻稔没心情辩解,嘴努了努顾一的方向,“他是你的老板,要问问他去,我没这个心情。”
“还有。”喻稔抢先打断凛域的下一问,前了一步“好狗不挡道,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把他护好了。”
不然下一次,尸首就会血淋淋的呈现在…
说完拍拍凛域的肩膀,轻轻往旁一别,带风而去,一辆兰博基尼已经在最近的路口等待。
凛域握了握拳,骨节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格外突兀,响彻在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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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已九点有余,喻明远受了不小的惊吓,又过了睡觉的点,草草的洗漱完后,未等喻稔坐在床沿就裹着被子卷缩在大的超乎想象的童床上入梦了。
头发淋了几遍水,没有特意的饰弄,却依旧有型的舒展在额眉间,定定的看了几分钟喻明远的糯米睡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灯未开,人未眠,夜未止…
人一旦有疑惑不解的事,便似一颗千般万年的腐石压在心头,虽腐但沉重的可怕,喻稔更胜一筹,他竟有些无法入眠,再舒适的床也是无济于事。
深邃的双眸隐匿在黑暗中,喻稔在想,今天放过他,到底对不对…
一个刚见面便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脸颊微微泛红,当时的喻稔,也是一般道不明了的疑惑,虽说他打扰了自己的一通电话,却免不得打个招呼,即使那是个很重要的一通电话。
眼神空洞的望着光下幻影暗中失色的天花板,抿唇感思他内心的矛盾与表面全然不契合的冷静,他安排的人手,上膛的本应是真枪实弹。
只要喻稔下个手势,顾一便会顷刻命毙当场,就这么无声无息,后续的工作已安排妥当,毫无后顾之忧。但他临时反悔,改了手势,所以,射过来的冷枪不过是使人昏迷脱力的麻醉剂而已。
仅此而已,即便是真弹无法毙命,撬出些线索也无可厚非,可还是被喻稔下意识的制止了,连他也有些迷糊为何不下手。
或许,是在他毫无准备之时,一个面相还算不错的陌生人闯了进来,殷红的一张脸,好不差异;
再者,喻稔着实未曾意料到,他…一个算不上熟人且只说了了几句话的男人,竟然…为自己挡弹…
尽管不是真枪实弹,但他绝不会知晓,只有一个可能——本能反应,貌似还真没有什么其他的说法,只是…真的不会是卧底么…
喻稔还未脱下外套穿上睡衣,手不自觉摸了下口袋,坚硬的触感告诉他还有东西未被拿出,一只常用,并没有什么异常,而另一个…
是那人拾到还给自己的,喻稔试着开了机,手机却毫无反应,霎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手机无法启动,说明它被人打开过。
而且,喻稔转念一想,好像那人迷糊之间对自己无意识的话语中,有手机这么个词,他的意思,是指这个手机么?
暮色愈深,喻稔想不清楚的还有许多,但是…这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好像有点意思,可以继续试探一番。
轮廓还是有的,一个训练有素的卧底或是杀手,潜意识的话怎会是手机这么个小小的事,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说明他有几分可信度。
但可信度并不代表信任…
再度望了望窗外,欲盖弥彰,喻稔原本打算拿起的常用金色外壳手机的一只手放了下来,放弃了查询这个人资料的念头。
动动脑筋,免得生锈,喻稔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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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棱角分明的面容颤了颤,眉头微皱,扶着沉重带有刺痛感的脑袋慢慢起身,不过是手下意识摸索一番,之间带来的触感并非熟悉的绵软。
环视四周,豪华的像个高档酒店卧房,除了没有璀然熠熠的水晶灯饰,白似胜雪的瓷杯,精致的柜台,触手可得的紧急按钮,一应俱全。
哦,还有个貌似有些瞌睡的守在一边倚着墙,神色怠倦。顾一重重的撕开手背上几近透明的贴纸,黑色边把的枕头一带被扯下,甩在了地上。
打瞌睡的手下被惊醒,手忙脚乱的正要劝阻这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恰逢凛域换班,凛域示意手下出去,挡在了顾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