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收到李母的请帖颇为奇怪,她一个晚辈又是商贾之女,李母竟会给她下帖子?不过奇怪归奇怪,李母的帖子却是不可怠慢的。于是便换了身素色的衣服乘轿到普渡寺去。
“国公夫人慈安。”沈绾恭敬地给李母行了礼。
“沈姑娘不必多礼,来坐到我身边来。”李母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对沈绾说道。
沈绾见此忙道:“国公夫人是长辈,晚辈有怎敢与长者平起齐坐。”
李母却笑着说:“不妨事,我是很喜欢沈姑娘你的,就不必客气了。”
沈绾推辞不过只好依言坐下。
“你是个好孩子,模样生的美,又知书达礼,家中又有万贯家财定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吧!”李母慈祥地看着她说道。
“夫人谬赞了,晚辈并没有夫人说得这样好,婚姻之事全凭父亲操劳,妾身并无想法,只是想多多承欢祖母何父亲膝下。”沈绾答道。心里有些奇怪李母为何关心起她的婚事来。
“你也不必自谦,你自身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只是身份有些可惜,不过这是世人俗见,我想还是有不少官宦之家喜爱的你样貌才学的,你与我玥儿交好,伯母我便替你说门亲,你可愿意?”李母笑道。
沈绾听李母提到江离玥,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不免心里有些苦涩,却又不愿李母看出,于是说道:“晚辈尚且年幼,只愿多些侍奉祖母何父亲,多些夫人好意。”
“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只是你今年也已十六,正是议亲的好年纪不可耽搁了。我那女儿啊,我原想替她和她大表哥牵线的,但她却在她舅舅家对他表哥大打出手,真是太不懂事了!她大表哥年少中举为人乖巧恭顺,这样好的孩子,她说打就打了,以后谁敢娶她呀!”李母说着便忧心地叹了口气。
“啊!”沈绾听说江离玥动手打表兄也是吃了一惊,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李母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便知她并没有坏心否则这会应该是暗暗自喜的,于是便拉着沈绾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为人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女一生顺遂安康不要被枝节扰乱。玥儿是我定国公府嫡女本应一生如意美好,世人羡慕的,你可明白?”
虽然自明白自己对江离玥的感情起就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但此时听到李母的话还是不免心伤却也只好强撑着答道:“晚辈明白,天下父母心,妾身也是希望郡主能够一生和美的。”
李母欣慰地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沈绾便起身告辞,李母也不好强留,送了些礼物就让下人送她出去。
沈绾再次来到江离玥为她舞剑的那片竹林,想起那日她为自己舞剑时的认真与飒爽以及在春月楼第一次见面时她那傻呆呆的模样不禁甜甜一笑,笑完却又跟更觉苦涩。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惟愿此生汝安好,方可安然了无牵。
小玥,唯愿汝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