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三重复了一遍, 像是在思考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停顿了一下, “借尸还魂倒是有可能……”
她突然抓住我的肩膀, 一惊一乍道:“我说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人死不能复生, 里都是骗人的!”
“我没想不开。--**--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我把她的爪子拿下来,开了瓶矿泉水, 喝得剩下一半儿, “我就是……”
“什么?”
“我也说不清。”我闭了闭眼睛, 把瓶盖拧紧, 又拧开,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重生这一概念经常能在里面看到,甚至形成了一种单独分割出来的类型“重生文”,对于我这种不怎么看的人来说都屡见不鲜。
可归,要是在现实生活中真相信有重生这码事,一准儿被当成神经病。
正因为这点, 当既定事实摆在我眼前, 触手可及,将近二十年的观念受到严重冲击的我, 第一反应不是去相信, 而是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甚至于产生疑惑——赵煦凉是否真实存在?
假设她是虚假的,那么能够预知未来的我呢?
“老四,你没事儿吧?”
老三在我腿上拍了拍, 我回过神来。
对赵煦凉的某些感情险些使我走入误区。能够看到、听到、感觉到的一切必然存在,问题依旧出在赵煦凉身上。
所以一开始得出的结论即是答案。
我去洗了把脸,不愿意再想这些个糟心事儿,她没死于癌症我而言其实是件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再与她在一起了。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当初错误的选择承担后果,这与爱无关。
我顶着一对儿黑眼圈去上课,为了方便睡觉坐在最后一排,还没趴下,就有人走了过来:“何鲲,我坐这儿不介意吧。”
这个陌生的称呼让我愣了下,随即想起这是她在秦城问我名字时,我随口编的假名。
虽然话中在征求我的意见,但她已经自顾自地坐下:“上次问了你的名字却忘了自我介绍,真是失礼,我叫刘媛。”
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课还没上到一半儿,我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回没有姻缘牌的buff加持,我终于睡了个不用做梦的好觉。
一觉睡到下课,我被刘媛给叫醒,出了教室她一直跟在我旁边,我一看就知道她有话想跟我说,她不开口我也不会主动问。--**--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那个,阿鲲,”她对我的称呼比一开始亲昵了许多,“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见义勇为时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
我一听见这个鲲字就想笑,想跟她说我不叫何鲲,又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脸。
“没有心路历程,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就没法袖手旁观。”尽管她的问题有些奇怪,我还是诚实地做出了回答。
“我知道下期的校园报头版要怎么写了,谢谢你!”她感激地说道。
我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以快要期末考为由去燕姐那里辞了职。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与赵煦凉有交集,托她关系找的工作自然也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接下来我一直留意着学校门口公告栏上的招工信息,时不时去服务区打打零工,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赵煦凉没再来找过我,要不是我的通讯录还保存着她的号码,或许会以为与她在一起的那几个月才是黄粱一梦。
晚上,老二坐在床上泡脚,突然喊道:“我靠,老四,校报上那个何鲲是你吗?”
“啥?”我瞄了她一眼,继续低头背英语。
“给我看看,哈哈哈哈妈的笑死我了,老四你什么时候改名叫何鲲了?”寝室里回荡着老三惊天动地的笑声,“我发寝室群里了,老四你赶紧看看。”
这么一闹,我也没法继续沉迷英语了,点进去老三发的那条链接,进的是校园论坛板块。
看到校园论坛,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网页上显示的是校园报电子版,封面赫然是半年前我趴在三楼管子上往下挪的照片。
有空拍照没空打个火警电话把我救下来,最好别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拍的。
旁边配着几个大字:路见不平拔刀助,南大最美蜘蛛侠!让我们走近青年何鲲的侠义人生!
要不是封面这个何鲲是我,我都想笑了,这特么什么玩意儿啊!
我有点儿不敢继续往下看了。
我颤抖着划动屏幕,这篇文章的作者从半年前的爬楼时间开始讲起,用朴实的语言生动描述了我在泼硫酸事件与秦城事件中的见义勇为,就连骑着破自行车去追摩托车那段也没放过。
文章最后总结道:你们一定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一种精神支撑着她不惜以身犯险也要维护正义。何鲲说:我没想过那么多,既然有能力做,又怎能袖手旁观?
我好像知道是谁写的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没把真名儿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