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把她带了回去,把她放在出租屋唯一的那张床上。
到便利店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零五分。店长是个和蔼的女人,年纪与我差不多大,她笑着与我道早安,我却对迟到一事耿耿于怀。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煦凉依旧是个混球,怪她就对了。
我一直在走神,一转眼就到了中午,早晨卖剩下的便当都被同事挑完了,只剩下咖喱味的。
我不喜欢这个口味,正打算找别的办法解决,店长走过来把她那份还没拆封的递给我:“正好我喜欢吃咖喱,好九温,跟我换换吧。”
“谢谢。”对于这种好意,拒绝的话只会显得我不近人情,我心里有些暖,从去年我在这里工作开始,店长一直对我很照顾。
利用午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想回去看看赵煦凉。没有对她旧情难忘,只是怕她死在我家里,给我惹上麻烦。
她坐在窗边,在我进屋的时候正好回头看我,如墨般漆黑的长发铺至腰间,在阳光的照射下,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比以前更好看了,蛇蝎美人这个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能用那双深情的仿佛饱含着一片星空的眼睛看着我,也能把手中的利刃送进我的心脏,然后还嫌不够似的在里面狠狠翻搅。
没有人喜欢受虐,也没有人能对仇人和颜悦色。
“醒了?那就滚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漠。
她眼中的星光骤然黯淡,猛地站起来,身子摇摇欲坠,扶住墙才没再坐回去。
“……”她张了张嘴,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微弱的音节。
“希望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说完,我不再看她,去给我养的那盆君子兰浇水。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转过身质问:“你看,我已经被你害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想怎样?”
她不吭声,只是不停地掉眼泪,也不敢伸手去擦,那双曾让我痴迷不已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身影。
“我想和你在一起,别赶我走,求你。”她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却还是忍不住哽咽。
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有意思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