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野蛮人。”王子文推了推眼镜,嗤笑道。
“玩个过山车就成了野蛮人?我看你是不敢吧。”张傲天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最终,王子文还是没能逃得过激将法,排着队跟张傲天上了车,我本着反正不花钱不玩白不玩的理念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赵煦凉坐在我旁边,另外两个女生胆子小不敢玩。
一开始是上坡,车速比较缓慢,跟老牛拉破车有得一拼,到了最高处往下走,猛地开始加速。
狂风在我耳边呼啸着,尖叫声此起彼伏,分不清哪个声音是谁的。我只知道绝对不是我的,因为我怕不知名的各种东西进到嘴里,一直紧紧闭着嘴巴。
下来后,张傲天腿都软了,他相当不要脸地趴在王子文身上:“兄弟,我走不动。”
张傲天大概是平时嚣张惯了的主儿,那两个在下面看着的小姑娘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我也走不动。”赵煦凉眨眨眼睛,扶着我的肩膀才勉强站起来,下来后便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
那两个小姑娘不笑了。
我又不能把她扔在地上,只能让她靠着,看见不远处有长凳,提议去那边坐着歇会儿。
“渴了。”稍微缓过劲儿来,赵煦凉毫不犹豫地开始支使我。
我跟两个妹子一起去不远处的冷饮摊买肥宅快乐水,赵煦凉喝了一口,勾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九温真好。”
我俩确实已经熟到了这种程度,她亲过我好几次,说朋友之间就应该这样。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又玩了一些别的比较温和的项目,我们到了最终目标,鬼屋的面前。
这个鬼屋看上去比较真实,是一栋破旧的单元楼,墙体脱落了不少,里面的水泥裸-露在外面。
单元楼上面挂着几个显眼的破旧的大字:南昌第二精神病院。
总之,带给我的第一印象确实挺恐怖的。
今天是周日,外面排队的人很多,排到的时候我已经把手里这瓶可乐给喝完了。
“不许打鬼,不能破坏里面的任何东西……”一个扮成僵尸护士的工作人员给我们说明注意事项。
楼里面应该是有空调,刚走进去,就感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赵煦凉又搂住我的胳膊,往我身上贴。
“你会保护我吧?”她问道。
“这都是假的……”我很实诚地告诉她。
张傲天看了赵煦凉一眼,突然嗷了一嗓子,往王子文身上靠:“嘤嘤嘤,子文哥哥,人家害怕。”
“我靠。”徐灵说道。
“滚。”王子文把他踹到一边,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张傲天又往余乐乐那边靠,同样被推开,顿时有感而发:“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嘤嘤嘤。”
没人搭理他。
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人。我们顺着墙边上闪着诡异红光的标识往前走,一直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什么都没有发生,连个房间都没见到。
往二楼上的过程中,突然蹿出来一个身上披着白床单的家伙。
“啊!”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个床单怪顿了一下,扭头跑了。
现在的工作人员都这么不敬业了?能投诉吗?
之后的游戏体验还算不错,除了一开始那个床单怪,别的扮鬼的工作人员都很真实,没有随便披着个床单就出来糊弄人。
从一楼逛到四楼,再从满是红色颜料的浴缸里捞到钥匙出来,整个过程大概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我洗了洗手上沾上的红颜料,张傲天还是很兴奋:“简直小意思,根本吓不到我。”
“嗯嗯,不过一开始冒出来的那个披着床单的太突然了,吓了我一跳。”余乐乐说道。
在出口值班的僵尸护士听到,愣了一下:“披着床单的?可是我们这里没有安排披着床单的‘鬼’啊。”
张傲天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估计是哪个突发奇想过来吓人的游客……吧。
只要不往深处想,就不会出现细思恐极的效果。
一直玩到晚上,秋天早晚和中午的温差很大,稍微有些冷了。
我们穿的都是短袖,不知道别人冷不冷,反正我胳膊上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几个小孩各回各家,我跟赵煦凉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我准备发扬一下绅士风度。
“街心花园,我自己住。”
街心花园是市里首屈一指的别墅区,住的都是有钱人。
我已经把赵煦凉脑补成了一个父母在外工作许久不回家,只能独自生活的少女。
我把她送到门口。
“进来坐坐吧?”她邀请道。
我没有拒绝。
七点多钟,我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她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你别走了吧,我自己害怕,昨天我就做噩梦,梦见有人追着我打。”
我的第一反应是,她昨天被一群社会青年在小巷子里欺负,说不定留下了心理阴影。
但是我确实没有在别人家睡觉的习惯。
“我家这么多房间,就我一个人住,电视电脑什么都有,你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她绕到我前面,把我刚打开的门又关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