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庄景澄的声音,却没有回过头来看他。
庄景澄也不介意秋荀的不回应,他走到床边,将秋荀无力搭在被面上的双手收到自己手中。
将那双手贴在自己脸颊边,上一次在病房中庄景澄也是这样做的,当时秋荀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而此时秋荀回应给他的,就只有这双微凉的手。
寂静无声的病房中隐约间响起一声哽咽,不是来自秋荀,而是来自那名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无所畏惧的男人。
“你别离开我。”
庄景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秋荀就在他面前,但他却觉得这人远得在天边一样,好像他一眼照顾不到,秋荀就会消失。
这一次,秋荀终于有所回应了。
“是我的错……”
——又是这句话。
庄景澄眉头紧锁,这几天他总能听到秋荀呢喃起这句话,是他的错。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庄景澄猜想,秋荀或许认为是自己提出了晚些进场的请求才间接害死曲沉舟和梧泉,所以他将那两个人的死亡都归结于自己身上。
“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庄景澄尽可能将语气放得温柔:“这场事故不是意外,是人为。”
“所有的快艇后部都放置了炸|药,他们的目标是我。”
快艇之所以会发生爆|炸的确不是意外,但是被针对的目标究竟是谁暂时还没有查清楚。
庄景澄原本不想与秋荀说这些,生怕他会再一次情绪过激。可现在,庄景澄倒宁愿他过激一些也不希望秋荀再这样折磨自己,如果秋荀还是迈不过这倒坎儿,那就让他来吧。
——他才是被盯住的目标,那两个人是当了他的替死鬼。
庄景澄刻意这样说着,他不怕秋荀会因此怨恨他,甚至秋荀要动手打骂都可以,庄景澄都不在乎,他只要秋荀别再如活死人一样,满眼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意外也好,人为也罢,对秋荀来说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因为那个人说了,那是代价。
——既然是代价,那他就是导致这个代价产生的罪魁祸首。
面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庄景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紧握着秋荀的双手,目光渐冷。
“秋荀,你在想什么?”
庄景澄等了很久,秋荀都没回答,等到最后他没了耐心,大声呵斥了一句:“回答我!”
秋荀还是不说话,庄景澄气笑了,他用力咬紧了牙关,颈间青筋浮现,声线微抖。
“你想轻生?”
被庄景澄揭露出心中想法的秋荀双眸微抖,就这一点让人不易察觉的轻微表现,却在一瞬间就被庄景澄捕捉到。
病房内刹那间充斥着凌人的Alpha气息,满腔怒火烧得庄景澄双眼通红,不想伤害秋荀,又一时找不到宣泄口的他只能一拳砸在绵软的被子上,饶是这样,病床也被他凿出轰的一声闷响。
“叩叩叩——”
“进来!”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室内并不和谐的气氛,庄景澄几乎是怒吼着说出的“进来”两个字。
没有谁会愿意在这种时候故意接近暴怒中的Alpha,可杜伏不得不这么做。
“汤老过来了,说有东西要交给先生。”
说完,杜伏走了进去,在凌冽的Alpha气息中强打起精神,将汤管家刚刚交给他的东西拿给了秋荀。
那是一个小盒子,通过快递的方式邮寄到了秋荀家中。
拆开盒子,秋荀瞳孔紧缩,连手上还扎着输液针都顾不上,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跑。
倒是庄景澄的动作快他一步,在秋荀起身的那一瞬间就猛地抱住了他,用双臂紧紧箍着人不让秋荀乱动,以防手上埋着的针伤了他。
“放开我……景澄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你要去哪!你不照顾自己身体也该想想孩子!”庄景澄瞪着那杜伏刚刚拿过来的盒子,就是这玩意让秋荀突然间变得异常激动。
那盒子的容量特别小,秋荀拆开的时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庄景澄也看到了。
东西很简单,一支牌子再普通不过的抑制剂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
【买这支抑制剂的我受累了,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把祖宗脾气收一收,再早点把腿伤养好吧,空窗期太久,对你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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