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两人相安无事的欣赏音乐,一声饥肠辘辘的哀鸣忽然打破了这美好的意境。
余歌吞着口水,回头发现1029正盯着自己,只好尴尬地笑笑:“那什么,毕竟一天没进食了,嘿嘿嘿……你应该也饿了吧?”
1029深呼吸了一口,说:“还好。”
还好你个蛋呐!
饿就直说!
一句实话,能要你命还是怎样?
余歌阴沉着脸,语气好不到哪去:“诶,要不要下来吃一点啊。”
“恩。”
1029轻不可闻的应了声,右腿从座椅上缓缓挪开直接踩在了地上。
“呦,你可轻着点吧,受了这么重的伤,急着去投胎吗?”
余歌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架在肩上,伸手搭住他的腋下,将他的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
1029想推开他,可胳膊被余歌抓住的那一刻,他便无法在将他推开,他的手被余歌安放在他的肩上,余歌的肌肤很有弹性也很结实,微凉的体温伴着向导特有的气味,着实让1029迷离晕眩,心里有一丝渐渐苏醒的异动。
“慢点,这边走。”
余歌架着1029缓缓走在在石滩上,他没有察觉到1029的异样,只觉得是他的伤势过重不便行动,他觉得1029很重很虚弱,越发依靠在他身上,好在他步履虽然蹒跚但勉强能站稳,他的呼吸沉重却不算紊乱,应该是个比较好的迹象。
“来,坐这边。”
余歌把1029扶到一块比较高的石头上坐下,尽量减少他活动的幅度,不要碰到腰间的伤。可刚坐下,1029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余歌能感觉到他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胸口剧烈起伏,体温也有升高的迹象。
“你,你怎么了?”
“没,没事,”1029粗喘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余歌推开,“车上,包里,药……”
“小白片?我马上去拿!”
余歌立刻返回车上拿来了1029的随身应急包,找到药瓶急忙倒出几粒小白片:“来,药来了。”
1029立刻吞下药剂,异样的反应缓缓平复了下来。
“怎么样,好点没?”
1029接过余歌给他倒的水,缓缓饮下:“没事了。”
“呼,吓死人了,”余歌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瞟着1029.
现在的他穿着一件从中间破开的背心,小麦色的肌肉在摇曳的火光映衬下尤为养眼,宽阔的肩膀,高大的身材,轮廓分明的肌肉匀称的分布在身上,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结实、安全、暗藏着惊人的力量。
渍,这家伙身材这么好,长得也英俊,就是脾气太坏了,跟他说话总是爱答不理,没有一点人情味,要是脾气能好一点的话……
操!不对!
老子对着这个哨兵在瞎想什么啊!
“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余歌猛地咳了两声,“我在看你的伤口。”
1029的伤口没有再往外渗血,但是暗红发黑的血迹凝结在他伤口处的纱布上,还有他的裤子,从腰间往下全是干结的血迹,即便同为黑色的作战裤也十分显眼。
“差不多该换药了,你坐着别乱动,我去拿医疗箱。”
余歌回到车子里翻出医疗箱,整个人钻进车身狠狠的摇了摇头。
余歌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对着一个哨兵的身体都能胡思乱想!
别忘了你是向导!
绝对不能被哨兵迷惑了!
淡定!
要淡定!
余歌不停的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直到感觉心理建设完毕才拎着医疗箱回去。
“你在吃两粒小白片,一会儿换药可能有点疼,忍忍啊。”
余歌看着1029吃下小白片,随后掏出匕首划开他腰间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沿着伤口撕下来。
“嘶……呼……”
余歌能听到1029沉闷急促的呼吸,他按在石头上的手在颤抖,脸上也不时抽搐两下,起伏的胸膛几乎能听到他夺然而出的心跳。
“你再忍忍,马上就好。”
余歌按在1029的小腹,抿着嘴唇,缓缓用力把纱布从他伤口上撕了下来,随后轻轻吹着他的伤口,简单的把伤口周围擦拭了一边,然后重新上药,用新的纱布缠好。
“你的伤口正在恢复,没有感染化脓的迹象,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徐哥收好医疗箱,准备把换下来的纱布扔进火里烧了,却闻到一股烤糊的味道。
“操!我的晚餐!”
余歌急忙拿起冒烟的虫肉串,木签子烫得发烧余歌也舍不得松手,只能跟个猴子似的一边哈气,一边吹着肉串上的黑烟。
“呼呼……还好,还好,只糊了一点。”
余歌凑过去闻了闻,把烤好的肉串递到1029面前:“要不要尝尝?”
“这是什么?”
“虫子啊。”
余歌说:“你别看它长得恶心,吃起来特别好吃,来,尝一个试试。”
“不用了,”1029看都没看,单手挡住了余歌,“作战车上的行军罐头你拿了吧。”
“行,我给你拿。”
余歌冲他翻了个白眼,拎着肉串走了。
哼!
有热乎乎香喷喷的东西你不吃,非要吃那凉飕飕的玩意儿!
1029看着余歌揣着两个罐头回来,另一支手上还拎着一个泛黄的小箱子,似乎挺沉的。
余歌把罐头打开,里面装的竟是些浓稠黏腻的糊状物,闻起来味道虽然不算差,但是一看卖相就觉得反胃。
“哎,要不要帮你热一热?”
“不用。”
“行~那你就这么吃吧~”
哨兵的五感极其灵敏,包括味觉也是。
所以,他们只能吃去流食或者加工成膏状胶状的食物,虽然营养和能量能保证哨兵的生理需求,但味道十分寡淡,对常人而言味如嚼蜡,连清汤白水的米粥都比不上,绝对算不上美味,只能说能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