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两人互相枕着睡觉真的比较舒服,陆锃卿一觉醒来,太阳已经爬得高高的了,他看了眼手表,果然,都快八点了。
外面白色的雪反射着阳光,十分刺眼,陆锃卿适应了好久才勉强能看清四周。
他们估计是在陕西的某个角落上,而且这个地方生态很不好,放眼望去一片的小土丘,几乎可以想像化雪后是什么光景。
感觉到肩上沉沉的,陆锃卿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是与江言靠在一起睡着的,他低头看着在自己肩上熟睡的江言,心想,这个人的睡颜怎么会这么好看,不入凡俗的样子,看着真叫人心安。
陆锃卿一动不敢动,生怕江言醒过来,那样就不能贪婪地看他的脸了。
陆锃卿出生在一个专门做生意的家族里,从小就懂得利益取舍,决不做亏本的买。
就像陆锃齐说的,不用多久江言就会离开这个地方,或许十年回来,或许永远不回来。
陆锃卿不觉着自己有什么立场让江言为了自己去改变他的人生规划,严格说来,他只不过是江言众多朋友中很普通的一个,如果没有那份跑偏了的感情,就算江言不走,以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背景,多年后他们也将形同陌路。
所以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个问题出发前陆锃齐问过他,被他搪塞回复了,现在他自己也想问问自己,这么费时费力还费劲的,你是想干嘛?
“你醒了”
陆锃卿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江言被强烈的阳光给刺得醒了过来,见陆锃卿对着窗外发呆,很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不禁问道,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陆锃卿瞬间收回思绪,揉了揉被江言靠麻的肩膀打趣道:“在想你什么时候能醒,我这个纨绔子弟快撑不住了。”
“胡扯”,江言知道他又在打马虎眼,懒得理他,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陆锃卿看着那个即使坐了十多个小时火车却依旧挺拔的背影,感叹自己是真的老腰不行,怎么这么疼呢,站都站不起来了,不行,回家得好好锻炼。
江言都快回来了,陆锃卿才勉强适应好这具不听支配的身体,摇摇晃晃去往洗漱台,江言见他双手叉腰,含着一口泡沫问道,
“你这腰还疼呢?”
“有一点”,陆锃卿无奈地答道,“可能是坐太久了,那椅子有点硬。”
江言漱干净口中的泡沫,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乱发说道“是血液不流通的缘故,一会儿我陪你去车厢中间那站一会儿,看看风景,多适应适应就好了。”
“好吧”虽然有点站不动的感觉。
说是看风景,实际上除了小沙丘啥都没有,陆锃卿跟江言面对面站着,不约而同地沉默,各自发各自的呆。
突然江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很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
陆锃卿目瞪喵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言居然在抽烟!不对!看这样子是抽了很久了吧,高中就抽了吧!学长你的好学生形象就这么咔擦就...碎了...
看他一脸呆样,江言忍不住扬起嘴角,心里的报复因子瞬间爆发,江言一手撑住陆锃卿身后的车厢板,身体前倾,然后故意朝他吐了一口白烟,有些邪魅地问道:“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抽烟吗?”
陆锃卿:瑟瑟发抖......生平第一次被人壁咚......
“那个...学长你想说我自然是想听的了。”
江言稍微转开头,像是在压制怒气,然后才盯着陆锃卿的眼睛不开心地回答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陆锃卿表示很懵,关于这件事,我好像什么都没干吧。
看陆锃卿那一脸的无辜,江言刚压下的火又腾烧了起来,这缺德玩意儿,感情他干过的坏事自己都忘了。
“学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没逼你抽过烟啊。”
“你是没逼我,但我要不抽烟的话,估计就该抑郁了。”
“抑郁”陆锃卿更懵了。
“对啊,被你欺负得抑郁。”
这么一说,陆锃卿瞬间明白了江言的意思,接着就是一番自我嫌弃,真想打死过去的自己,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