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是知道雨天泽进宫还是从傅情那里知道的,傅情因为多次进出月贤王,所以每次雨天泽不在的时候他总是能厚着脸皮混进来。
“哟?怎么云侍卫在府上?王爷不需要你保护了吗?”
云九也不知雨天泽为何会没有带自己进宫,自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傅情知道雨天泽不在府上,不过他就因为知道所以才特意进来逛上一逛。
云九没空搭理他,只是敷衍了一句便要离开,
“等等!”
傅情突然叫住了他,云九微微侧身看了他一眼,
“侯爷还有何事要说?”
傅情今日来穿的是当初同雨天泽一起挑选的衣服,乍一看与雨天泽之前那件山水秀案的衣服很像,但是两件放在一起就知道并不相同。
傅情带了把折扇,也是水墨风格的,他将折扇一甩放在胸前,好一副书生意气,翩翩公子模样。
绕到云九前面,轻轻甩了下衣摆,坐在了回廊的长椅上,轻笑一声,
“唉!云侍卫果然不同凡响,竟可以让不沾俗世红尘半分的月贤王为你动情,当真是仙门出身,果然是厉害的很啊!”
云九没有理会他,傅情看他不为所动,竟有些被无视的挫败感,明明是来气一气云九,却没想到先把自己给气到了。
“哼!不知道若是云侍卫的师兄弟们知道了门中有人竟这般不知戒欲,喜好男色会作何感想?”
“夜良侯若是想知道尽管去问便可!若是无事,告辞!”
傅情把扇子摔在地上,站了起来,
“云侍卫当真是不顾师门颜面,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一派正气的云侍卫,竟如此厚颜无耻!”
云九强忍住自己一掌拍死他的冲动,回身冷冷地看着他,本就比傅情高一小截的云九此刻淡漠的眼神里多了一分藐视与不屑,
“哦?那夜良侯这些年来当真是为丞师大人挣足了颜面!”
“你!”
傅情一时间被气得哑口无言,这话谁说都可以,偏就他傅情说不得,他可是这皇城里出了名的断袖。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云九平平淡淡一句话却叫他心中千万句叫骂,一想到自己还得顾忌自己爹的身份与颜面,只得忍住失态的冲动,
“云侍卫不愧是名门高徒,这巧言善辩的功夫也叫人佩服。”
缓了缓,傅情捡起来地上的扇子,收起了脸上的轻浮与不屑,认真的看着云九,突然道:
“不跟云侍卫打趣,我喜欢王爷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云九的确知道,不过不是现在,是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看得清清楚楚,傅情见他这蔑视人的眼神,忍不住别开眼去,咬了咬牙,
“本侯知道你早就看出来了,不过那又如何!王爷不是还是没有回避我,上次本侯跟王爷表述心意时,王爷好像并没有拒绝呢!”
“你想说什么?”
见云九终于有了反应,傅情心里是一万个痛快,底气也足了许多,
“本侯今天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云侍卫不过是月贤王身边的一个稍微特别一点的侍卫,以后还会有许多个像云侍卫一样的人出现,更何况,王爷不过是对你的冷漠产生了兴趣,只要新鲜感一过,我想王爷早晚都会抛弃你!就像丢掉了一件比较贵重的衣服一样,腻了也就不喜欢了。”
云九眉间突然浮出淡淡的黑气,他阖了阖双眼,压抑着内心躁动的毒虫,
“王爷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体内的毒虫像是故意出来作祟,云九担心一会儿又压制不住,想要早点摆脱掉傅情,可这傅情偏就缠上了他。
傅情听了云九的话竟无言以对,他本是想激怒云九好在雨天泽回来的时候去卖个惨,这下好了,这云九心真是比他想的还要敞阔。
云九要走,傅情突然上去拉住他衣袖不让他离开,云九见他纠缠不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便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
“侯爷你若是无事尽管在这里闲逛,我还有事,告辞!”
“不行,王爷不在府上,本侯就想找你说说话怎么了?”
毒虫已经开始从心脏处发作,云九无心理会这故意纠缠着他的傅情,跃上屋顶跳到了另一面,转眼间傅情已经看不到云九的身影。
为了验证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否为真,傅情让路过的侍女带自己去云九的住处,这侍女便听话的领着他去了云九住处。
云九根本没有撑到回去,路上就发作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毒虫一次比一次厉害,发作的速度也是一次比一次快。
周围有巡卫经过,云九躲进了府上一处偏僻的树林里,熬过了毒发时间,他便可以装作无恙离开这里。
“不要!快放开我!”
听到林子那边似乎有人说话,听上去像是阿贝的声音,云九循着声音找了过去,树林另一边是堆砌着没有用的树枝与枯死的树木的一小片空地。
他离得越近就听得越清晰,阿贝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云九绕过那木头堆,心下一惊,阿贝正被人按在地上掐着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