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盯着雨天泽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好似一双漆黑的翅膀,飞到了自己的心尖上,这一刻他觉得眼前人就这么一直任性下去也无妨。
就在云九认真盯着他看的时候,只见雨天泽突然用舌尖舔了下他握着杯子的手指,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从手指传到了大脑,下意识收回了手,好在手里的杯子没有舍得丢掉。
雨天泽仍旧是神色自若,面不改色的给自己斟了杯酒,他拿起酒杯摇了摇,看着对面的人,笑着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云九这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几位外国人,那边的人终于与云九对视,俩人目光相撞,云九目光一滞别开眼去。
雨天泽手中的杯子才放下,云九便将手覆了上来,见云九竟主动牵自己手,雨天泽受宠若惊,酒也不喝了,满怀期待地转过头来。
只见云九面色凝重,似有心事,雨天泽心跟着一慌,忧心道:
“怎么了?”
“这里不方便属下露面,属下先回避下!”
见云九刻意避开着什么,雨天泽朝对面看去,果然那人表情怪异地正盯着他们二人,雨天泽反手握住云九的手,转身问皇上:
“皇兄今日设宴是为何人?”
“前几日我派人送信给你,你没收到吗?先前布拉狼国的王亲自带着诚意送来了求和信,今日这宴席便是为他们而开!”
雨天泽脸上的笑容突然凛冽,他回身对着身边的云九道:
“原来是他们呀!回避什么?我还有帐要找他们好好算一算呢!”
“王爷大可不必为属下再多生事端!”
雨天泽闻言有些心酸,想起云九这一年都是自己熬过这忍辱负重的日子,倒要好好为他出口恶气。
“放心,我自有分寸!”
雨天泽叫身后的侍女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后侍女匆匆离去,他随手端起酒杯往对面走去,云九要跟过去被雨天泽拦下了。
皇上也要起身,雨天泽对他的肩膀轻按了下,示意他也不要跟过来,无奈,皇上只得跟着云九坐在对面远观。
木赫尔见雨天泽他们朝这边走了过来,故意视而不见,有模有样地喝着酒,一旁的木里椰早已看得着了魔,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雨天泽朝这边走来。
雨天泽走到他们身后,对着这几桌外国人笑问道:
“听闻有远道而来的贵客,本王过来尽一尽地主之谊,皇兄说贵国国王热情好客,不拘小节,不知哪位是尊贵的国王?”
木赫尔拦住了欲替他开口的木里椰,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强行扯出了个笑容,看上去竟有些狰狞,
“本王在这里!”
雨天泽从一开始就客客气气,笑脸相迎,他本就眉目柔和,笑起来更是分不出是敌是友,木赫尔咬着牙,他从来了这里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们布拉狼国最高领袖称自己为王,而到了这边,发觉这里的最高领袖称自己为皇上,不仅如此,这里的王爷也都称自己为王。
从称呼上就感觉低人一等,但是这场宴席,皇上特意与他相对而坐,留出了最尊贵的位子,木赫尔这才接受了这个设定。
本来这场宴中,没有一个王爷,谁知突然就来了个月贤王,这下他又开始抵触,雨天泽听云九提过此事,见他心情不妙,偏就多刺激他几下。
“啊!本王眼拙,竟没认出国王!”
原本这话是行不通的,但是偏偏木赫尔将他的五弟带来了,他一向称自己不拘小节,所以就让他和木里椰与自己并排而坐。
雨天泽怎会认不出来,他对着木赫尔举了举杯,
“本王眼拙,就先自罚一杯!”
他拿着杯子在唇边碰了下,就当做是喝过了,木赫尔握着杯子,冷笑道:
“贵国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吗?在我们国家,这敬酒可以要见底的,还是说堂堂月贤王连这喝酒的功夫都不擅长?”
雨天泽挑个眉,心道:“光棍儿才拼喝酒的本事,像他这种有夫之夫才不拼这个!”
嘴上却道:“贵客有所不知,本王今日遇到一个醉汉,他非要与本王拼酒,本王一向不拘小节,便同他喝了几坛,谁知那醉汉太能喝,本王以为输给一个市井无赖也无妨,便就此作罢!”
木赫尔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雨天泽抬了抬酒杯,笑道:
“既然让贵客误会,那本王只好再罚一杯!”
木赫尔手指快要陷进杯壁中,强忍着怒意,还要摆出他布拉狼国的大气,
“本王一向不拘小节,王爷无需在意!”
雨天泽淡然一笑,对着皇上身后的侍女挥了挥手,那侍女立刻过去传话,云九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做,只是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生怕那木赫尔对他不利。
“贵客请坐,不必拘束。”
待他们都坐下后,雨天泽笑问木赫尔:
“不知道贵国是否也有观戏之乐?”
木赫尔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只得步步小心,
“自然是有!”
雨天泽点点头,道:
“那便好!正好本王为贵客准备了一场好戏,贵客可要细细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