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望着空荡的房间,像是撞鬼一般,良久才开始整理床铺行礼,待他们收拾好行李后贾铭已经将马车开到客栈门前。
没有再逗留,三人继续往皇城行去,这次换做云九在门外驾车,原因,贾铭竟然驱走了原来的车夫,云九便主动要求驱车。
贾铭本来主动请缨,可是云九说不放心贾铭驾车的技术,虽然雨天泽阻拦,但是贾铭也帮着云九说话,最后便让云九在前面驱车。
贾铭坐在马车内揉了揉鼻子,见雨天泽脸上若隐若现的不满,他斗胆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起来,云九驾车果然比他好的太多。
一路平稳无碍,顺利的贾铭只想瞌睡,但是雨天泽偏就不让他睡觉,见贾铭想要靠在窗边休息,他便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乐器。
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贾铭的睡意霎时间被这诡异的声音吸走了,鬼上身般打了个冷颤,僵硬的转过头,木讷道:
“王爷,你这吹的是什么东西?”
雨天泽眼皮抬也不抬,冷声道:
“给人陪葬的时候,那白面人放在我衣服里的。”
“……”
贾铭哭笑不得的看着雨天泽,这不就是说这乐器是给死人用的陪葬品,这王爷竟然也不嫌脏,不但戴在身上,还吹了起来。
“那王爷带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在身上作甚?”
雨天泽却不以为然,吹了几下,将它放在手里把玩,突然淡淡道: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也不等贾铭回应,雨天泽看着手里的那个不知名乐器,又继续道:
“白面人说入葬时手中需握着一个东西,他给我的这个叫筝吹,据说戴在身上可以令含恨而死的人平息自己的怨气,从而不会化成厉鬼去人间作乱。想来这应该是番国的一种乐器吧!”
“应该是的吧!”
雨天泽将这筝吹又收好,撩开车帘,对着贾铭道:
“你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
说完出了车门,贾铭眨了眨眼,靠在一边睡觉去了,云九坐在车前认真的驱车,突然身后出来一人,他还未回头,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
“当心。”
云九没有转头也知道出来的正是他们家王爷,雨天泽坐到了他旁边,伸了个懒腰,没等云九开口,自己先说道:
“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雨天泽见云九手里一直牵着缰绳,驱车驱的认真,便用手支着下颚坐在一边看他专注驱车的样子。
云九始终没有转过头,但是一向敏锐的他怎会不知此刻身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他越是不想去看就越是敏感。
就这么凭着感觉被盯的思绪大乱,最后一下子撞上了一个大石头,车子颠簸了一下,雨天泽眼疾手快赶紧拉缰绳。
这下他才不敢再这么肆无忌惮的盯云九了,他将缰绳要了过来,说要学一学驱车,不然到时候无人替换。
于是云九不但要看着雨天泽,还要离得更近,有时来不及提示,就要手把手教学,俩人浑然不觉一路颠簸,雨天泽还乐在其中。
只是苦了车里要睡觉的贾铭,在车里欲哭无泪,想睡也睡不了,想说也不敢说,只得默默忍者撞头的痛苦在车里可怜兮兮的杵着。
他还记得当初与云九相识时曾结伴同游,在市坊上,他们曾遇到一位算命的道人,因为那道人不愿给一个街头恶霸算命,于是便被砸了场子。
云九见了便救下了他,这道人无以为报于是非要替他算上一卦表示感谢,云九本是不愿做这些事的,可是那贾铭非要拉他算命。
那道人问他要算些什么,贾铭脱口便是算姻缘,原本无心理会他们的云九听闻贾铭要帮他算姻缘,更加不耐烦。
贾铭竭力哀求,这才使得云九勉为其难的坐在那里,这道人说不用他做任何事情,只要静静坐着就行了,云九坐在那里那道人就一直盯着他看,被盯的不耐烦了,云九起身便要走。
“等等!”
这道人拦下他,然后在一张纸上龙飞凤舞了几笔,手中突然窜出一把火,这黄纸遇火则燃,贾铭对着道人道:
“敢问这位道人,你算出了什么?”
这道人掐指一算,皱了皱眉,尴尬的笑道:
“这个吗!恩人的命相非同一般,我这段位的算命技术实在难以窥探到这其中奥秘。”
“切,果然是坑蒙拐骗!怪不得人家砸你摊位,原来是活该啊!”
贾铭不冷不热的讽刺了几句,起身便要离开,这道人突然起身一把拉住云九的衣袖,有些焦急,
“那个等一等,小道真的不骗人,实在是恩人身世复杂,命中的伴侣更甚,我费尽心思才算得一二。”
云九只是脚下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桥下走去,那算命的在桥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