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贝这话,云九听得认真,仔细听着他讲阿宝的事情。
阿贝说:在雨天泽走之后,当时自己担心阿宝再犯病,于是便想要陪着他一起,谁知,阿宝坐在桌子前对着烛台坐了整整一晚上,他跟阿宝说话,阿宝听而不闻也不理,就这么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件事原本阿贝也没有太过在意,谁知,第二天,阿宝又是这样,晚上坐在灯前不睡觉,白天又开始嗜睡,任他怎么叫也叫不醒。
本来阿宝阿贝在府上就主要跟着雨天泽,雨天泽一走他们也无事可做,加之他们两个在府上的地位也是相当稳固的,也就没有人会去说三道四。
于是阿贝就放任阿宝这么昼夜颠倒了两天,只是安贵妃的突然到来,阿宝竟然主动起床了,说来也巧,那天安贵妃竟然格外喜欢阿宝。
阿宝之前因为云九被罚之事,对安贵妃敬而远之,能不见就一定躲得远远的,每次都是阿贝替他出面。
可是这次,安贵妃到了府上之后,阿宝竟像是见到雨天泽一样,不仅主动还很开心,当时阿贝也觉得奇怪,阿宝跟他关系最好,自然对他无话不谈。
也曾表述过自己害怕安贵妃的,但是这次没有跟阿贝商量就出来面见安贵妃,除此之外,安贵妃竟然也对他异常亲密。
当时将其他侍卫丫鬟都遣出去,只留下阿宝一人在侧,所以阿贝也不知道安贵妃同阿宝讲了什么,但是在那之后,安贵妃的态度就变了。
刚见到阿宝时,安贵妃神色是有些凝重的,不过与阿宝单独想出了一会儿以后就对阿宝关怀备至。
这些话云九听来的确奇怪,他想安贵妃这人心思缜密,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只听阿贝又道:
“原以为是阿宝性情大变,这我也可以慢慢适应,但是自此之后,阿宝竟然开始处处与我相对,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阿贝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对着云九低声道:
“府上前几日丢了几只家禽,可是我那日在阿宝的房间整理出来了一些羽毛,因为此时我被他赶了出啦!当时我因为与他吵嘴就没有在意此事,可那日夜晚我本想找到阿宝同他和好,却发现他不在房间,我便出去寻找,谁知当我找到阿宝的时候,他竟然在咬一只活禽。”
云九闻言一惊,单从阿贝口中所描述的就令人震惊,云九自是经历过这种非常人可及之事,所以还算淡定,不过此时涉及的人确是平时最单纯善良的阿宝。
他觉得此事应该有蹊跷,不过他觉得这件事并非是不可以告诉雨天泽,便问阿贝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王爷。
阿贝闻言有些难以言喻的看着云九,终还是叹了口气,
“云侍卫,阿贝知道王爷对云侍卫最信任,可是阿宝与我都是被卖进宫里的,所以从小都经历了被人抛弃的滋味,也知道寄人篱下应如何的小心翼翼,可是直到遇到了王爷,王爷待我们很好,比谁都要好,所以我们一定不能给王爷添麻烦,阿宝这次突如其来的病让王爷也束手无策,阿贝也不希望阿宝伤害王爷,可是也不想阿宝离开王府,离开王爷,阿宝一定也不想,所以云侍卫……”
阿贝突然拉住云九的袖子,跪在他身前,哀求道:
“求你救救阿宝,阿宝平时最崇拜云侍卫了,他一直想变成云侍卫这样厉害的人,可以为王爷独当一面,求求云侍卫一定不要将此事告诉王爷,求你了!”
云九将他扶起,虽有些无奈,但是却是心甘情愿帮他,淡淡的一笑,
“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阿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不是吗?”
“嗯,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阿贝像是尘埃落定一般,终于安心了许多,他擦掉眼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为云九带路。
雨天泽从云九走后就一直坐在树下,望着云九远去的身影,然后又站了起来,原地打转,良久才等到云九的身影,
“云侍卫你可让本往等得好辛苦。”
云九被阿宝的事困扰着,就忘记了自己出去的目的,这下,见了雨天泽顿时遗落的慌乱又重拾起来。
看雨天泽已经站了起来,想必自己的毯子也派不上用场,只得拿着毯子尴尬的站在原地,雨天泽一把接过毯子又坐回了塌上,将毯子盖在腿上。
单手支着头,看着树顶,感叹:
“本王养这一窝山雀怎么都不见了?难道是飞走了吗?”
云九闻言看向树上那空置着的鸟窝,那鸟窝是雨天泽亲手做的,形状很像小房子,这鸟窝他也是在认识雨天泽之后才见到过的。
那鸟窝门前散落着几根羽毛,云九的表情突然凝重,他一跃而起,到了树上,看到那鸟窝里散落着许多羽毛。
“怎么了?上面是有什么异常吗?”
雨天泽见云九突然飞到自己头顶,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云九顿了顿,却说上面什么也没有,那鸟可能是飞走了。
雨天泽当然信他的话,就感慨自己养了这么久的鸟竟还是会离自己而出,野山雀终究是野山雀,再怎么养还是养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