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林凡消失后,祁天就变了个人似的,一个多月基本就没去过公司,他骂也骂过几次了,但每次祁天都一副失了魂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林凡两个字,林凡这个人,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祁天,清醒一点,你太专注在感情上了……”即使知道发挥不了作用,祁耀阳还是试图劝说。
“别跟我说这些,”祁天无力的摆着手,“爸,别再使绊了,你就盼着我快点儿把林凡找回来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儿,到时别再嫌我给祁家丢人了。”说完,祁天就转身摔门离去。
……
……
从家里别墅出来后,祁天就又回到了东四环,这次他干脆在林凡房间住了下来。
躺在林凡趟过的床上,闻着这个人留在枕头上的味道,忽然间,林凡和他分手时的一幕幕都像走马灯似的出现在眼前,林凡当时如何突然跟他分手,如何决绝的一遍遍说出狠心的话,当时还被他扇了一巴掌呢……直到感觉鼻梁上有冰凉的液体淌过,祁天才发现自己哭了。
原来竟是这样的……
想到林凡是用怎样的心情去承受着当时的一切,这次回来又如何在他和父亲的双重逼迫下夹缝中生存,他又心疼的恨起林凡来,这人为什么就是不说呢,一定要自己忍着,藏着,捱着,为什么非把事情一个人扛起来就是不跟他说呢?
他此刻真想把林凡揪出来问问,“你他妈以为这样我就感谢你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咱俩一起商量也许压根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也不会浪费那么多年……”
可如果真找到了那个人,他舍得吗?
用手摩挲了一下枕头又侧头嗅了嗅,祁天觉得林凡好像刚刚还在这个房间里一样。
一遍遍呢喃着“小凡,你在哪儿呢?”,直到枕头被打湿了,祁天才慢慢睡去。
……
……
周一鸣这天晚上执勤。
已经盯着这个案子好几天了,正窝在车里不太舒服的猫着,就看见电话闪了起来。
曾经那么让他高兴见到的人,现在只要一看到名字就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的接起电话后,直接把这些日子的情绪发泄出来说:“祖宗,就算我给林凡单独发个卫星,他脑袋上也得有个接收器不是,能找的人我都找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事我都用上了,这人要是有心藏着,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你当那些在逃犯都那么容易抓的啊,在电视上发通告还不一定好使呢。”
周一鸣也是没憋住,这都一个月了,他电话都快变成寻人启事专线了,他就不明白了,以前那么刚个爷们儿,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见祁天那边没有动静,周一鸣又不忍心了,“怎么啦?说两句还不爱听了?哎呀~~你放心吧,他一个大男人能怎么着,现在只是躲起来了,再说他家里不是还有个老父亲吗,还能爹都不要了?等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怎么也回来了,你不是也找人在他家盯着了吗?”
“……鸣子,”半响后,祁天终于说,出来喝酒吧。
周一鸣听出来祁天又喝大了,可这案子昨天就是同事盯得,不能让人连着跟两天,“我这不行啊,还盯着个任务呢……”想想又试探的问了一句:“要不,咱俩就这么唠会儿?”
沉默了一会儿后,那边说:“算了,你忙吧。”
“我操!你他妈成心的是吧,”切了一声后周一鸣最后问:“哪儿呢?”
……
半小时后,等周一鸣来到酒吧的时候,发现祁天面前已经摆了一堆酒瓶子了。
“你这又喝了多少?”周一鸣坐下问。
“喝点什么?”祁天眼睛迷离的看着周一鸣问。
“不行,我必须保持清醒,只能先让我们同事帮我盯一会儿,什么时候咱俩唠完了,我就还得回去呢。”
祁天也没再让,又自顾自的喝起来。
周一鸣上去把他的酒杯抢过来说:“你别这样行不行,这还是我兄弟祁天吗?天天就这么儿女情长的,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林凡都那么多年没见面了,怎么还揪着他不放,你换个人折腾行吗?”
祁天却看着酒杯,然后坚定的摇摇头说:“这辈子,就他了。”
“操!”周一鸣撇开头说:“还碰上一世纪情种了。”
祁天顿了顿后看着周一鸣问:“你和万玲玲怎么样了?”
虽然两家已经开始张罗要定日子结婚了,但这时候他不能说这个,于是敷衍道:“就那样儿吧。”
过了半响后,祁天才由衷的说: “真好~~你说,像你和万玲玲这样的,十年都没分开,是不是这辈子就分不了了,”像是考虑什么似的才失神的笑说:“……那我还差两年呢。”
周一鸣见不得祁天这样,他帮不了看着难受,忽然就想起了在祁天出国前,那阵应该正和林凡闹分手的时候,有一天也是喝多了给他打电话,问他说,你和万玲玲分手后,是怎么把人给追回来的?
他记得当时说,还不就是哄么,不行就闹,要么就服软,反正就死缠烂打呗。
直到后来电话那边沉默了一分钟,才喃喃吐出一句:“怎么都不好使呢……”
两人从小在一起,祁天打架打到骨折也能笑着被他搀到医院,但只要一碰见跟林凡有关的事,人就变了。他只见过林凡一次,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长得好点,脾气不错,他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这么能耐,能像如来佛似的把祁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孙悟空压的死死的。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劝祁天不要这么沉沦下去,于是安慰说:“别这样祁天,没什么过不去的,也许你们两个就是好事多磨否极泰来,可能这几年把这辈子该折腾的都提前折腾完了,后面的日子就好了,等过一阵林凡想通了,会回来的。”
“真的?”祁天却很认真的问他。
看着祁天充满希望的眼神,周一鸣把犯罪心理学课上学到的都用上了,看着他真挚地说:“真的。”
听到这两个字后,祁天却像是听到了来自未来的承诺一样,笑了。
……
由于突然接到了队里电话,说嫌疑人出现了让他马上回去,周一鸣见祁天这样不放心,于是就拨通了祁胜的电话:“哥,祁天喝多了在酒吧呢,我这阵有任务必须走,你过来接他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