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最后一项兼职做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苏祈慢慢向家的方向走。身上的衣服破了，原本就单薄的衣服更加难以保暖，他缩着身子，忍住刺骨的寒意，在街道上慢慢走着。

路灯暗淡，映得那张惨淡苍白的小脸也更加灰败。

窒息般的绝望感......

......

忽然，寂静的夜色中传出了一句话，很轻，很缓，却让他当场停住了脚步。

“你想要钱吗？”

钱？

苏祈停住步子，有些迟钝的看向站在路边的男子。

钱，是他的命，也是他母亲的命。

他看着男子冰冷的双眼，用毫无生机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回答：“要。”

他没有理由不要，不论代价多大。

男子似乎在笑，说出的话却更加残忍冰冷，男子打量着他的神色，低声道：“如果让你去陪男人睡觉，你还愿意吗？”

苏祈静静看着男子，空洞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颓废绝望的气息。

“愿意。”简单的答复。

只要能够得到钱，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不管是什么要求......都无所谓的。

男子的笑容渐深：“如果你只是某一个人的替身，没有人会把你当成人......”

苏祈依旧黯淡的眸子，如同垂死般惨淡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男子之后的话。

“无所谓......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

“......”

男子不再出声，静静看着他，眼神里有轻蔑，也有些许怜悯。

许久，男子伸出了他的右手。

“那么就跟我来吧。”

......

明明知道是火炕，但他还是跳了，因为地狱太黑，黑的没有一点光明，没有一丝希望。

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不是吗？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可怜他，他可以就这样尽情堕落，最后溺死在黑暗中，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