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卿被仲将离突然的拥抱惊呆了,一时竟没有反应,仲将离抱了片刻又将沐云卿自他怀中拉出来,仔细打量她的外衣,每一处沾染血迹的地方都要确认她是否受伤。
检查一遍发现沐云卿身上都是别人的血迹没见到受伤,仲将离松了口气。
沐云卿见仲将离冷静下来说道:“这般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底下人可都看着呢。”
说着沐云卿眼神扫了四周正看着他二人的士兵,仲将离却目不斜视只盯着沐云卿说道:
“我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我只知道若你死在了苏独,我就是杀光了东胡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沐云卿见仲将离神情格外认真,不由得愣在原地。
仲将离双手扶住沐云卿肩膀。
“你不能有事,这北境是我的葬身之地,但却没有你沐云卿的位置,你知道吗!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沐云卿从未见过这样的仲将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正在此时远处天空中响起一声爆竹,沐云卿和所有跟随仲将离的亲兵都知道,这是求援的信号,仲将离目光看着远处夜空,他知道这是李迟的求援信号,烈王殿下一定是有麻烦了,仲将离吹了一声响哨招来战马,刚要上战马却又停住,走回沐云卿身边解下披风给沐云卿系上。
“你小子,等我回来!”
说罢仲将离翻身上马带兵呼啸而去,北境冬日的寒风将沐云卿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沐云卿看着仲将离离去的背影怎么也没想到,那气势如虹的少年将军,再也没回来。
仲将离带兵刚出城不久,仲将暮便来到苏独城下,眼见仲将离带兵而去,仲将暮令三千将士守城自己带着两千骑兵追着仲将离而去。
烈王受了敌军的诱敌之计,李迟虽追上劝阻但为时已晚,他们已经行至雪窝附近,啜里只放饿狼驱赶,战马受惊,直冲向雪窝,惊云骑虽都是高头大马,但雪窝有一人多深,陷入其中也是无法动弹,东胡兵乱箭齐发,惊云骑纷纷抛下坐骑拼命向烈王方向靠拢,保护主将。
李迟见此,毫不犹豫扔出求援烟花,仲将离带兵赶到时烈王已身中两箭。
仲将离深知若烈王在北境出了差池,他父亲是难辞其咎,见此情况,明知难以救援,却还是毫不犹豫带兵冲将下来,啜里只在看到烟花时便知会有援军,故而也不惊讶,只是派人顶了上去,拖延时间,无论如何此次都要取了烈王的性命,否则很难再有能下手的机会。
仲将离一马当先,长-枪被他舞的犹如蛟龙一般,所过之处敌兵纷纷落马,仲将离枪法不及沐云卿精妙,只是好在其年轻力胜,又是习武数年反应甚是灵敏,一杆长-枪竟生生的冲开了一条血路,啜里只也吃惊仲将离的勇猛。
转眼间仲将离便冲至雪窝边缘,东胡乱箭齐发,仲将离既要保护自己又要保护□□战马不由得缓缓后退,被困的烈王一等向着雪窝边努力移动,他们明白战马进不了雪窝,若想得救就必须想办法往外走。
箭雨密集,仲将离迫不得已只得退出,他刚刚退出包围,便杀了个回马枪只把追击东胡兵打的措手不及,仲将离退至外围准备再次冲杀时,仲将暮赶到,他兄弟二人又一次冲入敌军重重包围之中,敌军人数远胜定北军,仲将离借着仲将暮在前冲杀,将一圈绳索跨在胳膊上,待再到雪窝边缘时将手中的绳索的一头扔向了烈王,烈身边的亲兵一把接过绳索,在烈王臂膀上绕了几圈。
仲将离策马回撤,将烈王往雪坑外拉。啜里只发现仲将离的心思,弯弓引箭,直向仲将离手中绷紧的绳索射去,绳索应声而断,仲将离手中的绳索只剩的一小节,此时烈王的位置正被敌军包围。
眼见烈王就在自己脚下,东胡兵举刀便砍,仲将离调转马头奔来,右手长-枪将外侧的敌兵逼开,左手伸出欲将烈王捞上马背,烈王正在拼尽全力抵挡四面八方的攻击,仲将离快马奔至烈王身侧,一把抓住其肩甲将其拎上马背放在自己身前,他抡起长-枪将包围着的敌军逼退几步便策马向外围冲去。
啜里只哪能放他离开,再次举起长弓,只见他开弓连射三箭,三道箭矢犹如流星一般,排做一条直线直奔仲将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