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很倔,我喜欢;工资是讲好那个数,没错;’顾遥将一串钥匙丢给了他……
从此,胡安住进了店,说来也怪,自这以后,库房再也没传出什么幺蛾子,顾遥故意询问库房有无异常,胡安说:‘老板,我每日一查,一切正常;’
这种转变,让顾遥放下心来,他又去找了几次解忧小七,期望前台改口,可无论换哪个小妹,总是标准化回答:‘解忧小七去了国外;’
顾遥犹不死心,特意去‘小美机坊’,找吴一番,想打听解忧小七下落,一位店长接待了他,得知意图后,回答道:‘吴一番离职了;’
‘去哪了?’顾遥震惊道。
‘我哪知道;’
‘哦……’顾遥失望而归。
又过了几天,顾遥眼眶完全恢复,便摘了墨镜,这一天他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如果有人将ID号用到了日常工作中,会不会很蠢?’他在一论坛开贴求问。
‘那ID叫什么?’一位网友问道。
‘解忧小七;’顾遥发了过去。
‘字同谐音,寓意解决忧愁,替你消气;’另一位网友剖析道。
‘如果披挂上金属护体,一个人能抵御多大的力?能否抗住铁柱一脚?’一位网友忽发奇问。
‘铁柱是谁?’顾遥问道。
‘我门口修车的,很壮,近两百斤?’那网友答道。
‘我晚上8点告诉你答案;’顾遥敲了字发送过去,关上电脑,兴致冲冲赶到店里,见办公室被胡安收视得整整齐齐,墙角那具铁浮屠铠甲也擦拭得明光锃亮。
‘老板,今天过来,有什么事?’胡安问。
‘没什么,把这铠甲拿出来?’顾遥吩咐道。
‘好;’胡安按照顾遥要求,给他披戴完毕,全重47公斤挂身上,顾遥走路很吃力,脑袋更是包裹在银光头盔中。
‘踢我一脚?’顾遥要求道。
‘这不好吧?’胡安很是为难。
‘让你踢你就踢,用力点?’顾遥瞪着他说。胡安只好同意,退后一步,飞起一脚,只见顾遥连人带甲飞出,砸穿落地玻璃掉进邻侧通道,边上雪花碎玻璃块块掉地。
顾遥咳嗽起来:‘还不快扶我起来?’
‘哦,没伤着你吧?’胡安拉起顾遥,关心问道。
‘你说呢?’顾遥咳了一声。
‘我没用全力?’胡安赶紧解开铠甲。
‘力气够大了?’顾遥埋怨道。
脱下铠甲,顾遥一声不啃,开车离开了,丢下胡安楞着,想不明这是何意?
晚上8点,顾遥论坛中贴出了结论:‘经本人实测,古代铠甲,以宋金时期铁浮屠为例,防护还是不错,实测中,一位180斤大汉踢来一脚,我差点受伤,气血翻腾,非常难受,所以,200斤铁柱踢来一脚,与之效果相仿,估计披甲者会受伤?’
顾遥这个结论引发了群殴,很多人表示铠甲能抵御刀砍箭穿,怎能抵不住脚踹?
顾遥不愿认输,与这些人对喷,齐齐被封了号,这下大家都舒服了。
顾遥躺在椅子上胡思乱想:‘难道胡克不是一般人?’
‘还有这解忧小七,古怪得很,我被她诅咒了不成……?’
正想着这些事,电话响了,顾遥一看是姐姐打来。
‘你最近怎么回事?’姐姐问道。
‘还有那店,转不掉也别急,搞什么名堂,听说仓库出了怪事……’
库房那事被姐姐知道了,在电话中不停询问。
顾遥小心解释、诓骗道:‘墙上神秘图画,是自己喷着玩……’
‘闭嘴,其它事,你胡闹也就算了,这事,没那么简单……’姐姐一顿怒斥。
挂下电话,顾遥怨道:‘这李一乐还真是大嘴巴,到处去说,算了,随他去;’
‘解忧小七……’他仰面躺在椅中,在桌上轻轻敲着手指。
距离那场车祸已过去一个半月了。
顾遥每夜挣扎在回忆折磨中。
失眠和抑郁症日益加重。
有时内疚和幻觉总会莫名袭来,恶梦不止。
尤其梦到很多墨镜白领,带着杀气穿行在光鲜写字楼里,将他驱赶进一片诡异时空中。
‘不……不……’他一次次被这梦魇扰醒,惊看屋静灯明,大卫像逗比一样蹲于床前,一脸焦急。
‘至少还有你关心我,是吗?’多少次,他对着大卫,重复着这句话。
为此顾遥开始放纵,酗了酒又嗜上抽烟,觉这世界对自己突然不爱了。
这种状态像病毒一样蔓延着,他一下子找不到北。
或许,和许多堕落男女一样,面临着‘要么被世界抛弃,要么自弃于世界;’
顾遥痴痴自言自语……
但姐姐不这样认为,告诫他勿要自暴自弃,道明只是中了邪,已联系好一位法师,让他不日前去拜访。
十一月底这天上午,他依约去拜访法师,到了一户半山人家,叩开了房门。
一位十来岁小孩开了门,将他带入一间昏暗房间。
推门进去,顿闻檀香缭绕,昏暗光线下,坐着一位男人,约莫五十多岁,目光如电,手捏珠圈转动不已,他就是悟慧大师。
‘你的情况,我早有耳闻,最近经历了什么,说说看吧?’大师颔首发问,锦岚口音厚重。顾遥心怀虔诚,主动焚香三根,然后对大师说了很多,噩梦、失忆、对着花丛小便,顾遥扯了很多,大师在官帽椅上微微一动,缓口又问:‘施主,请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