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一击不中,随即退开。
“小妖!”灵智冷笑了一声,将袈裟解下。他口诵咒文,手掌平抚法衣边缘,血色的袈裟下,升起了一层泛青的黑气。
雾气弥漫,整个庭院都被带动得阴沉了几分。灵智大喝一声,袈裟化成一张巨网飞出,将藤蔓连同黄拂笼罩其中。
冉碧护着黄拂滚了几圈,袈裟的范围无边无际,逃不出戳不破。黑气带着阴冷的寒意向她体内渗透,牵牛花怕冷,枝叶有些发抖,却还本能地护着男友,为他提供氧气。
这袈裟以血液养护多年,已经有了几分魔气。冉碧在玉秀祖树下修行多年,是再纯净不过的一只妖灵,哪受得住这种阴邪之物。此时的牵牛花为了男友强撑这一丝神智,心想哥哥怎么还不来,她就要撑不住了。
远在首都江滨的季名远打了个喷嚏,李墨白这才察觉到天气,忙将哥哥用衣物裹住,卷入了空间内温暖的环境中。
他们此刻正依偎在祖树下,此地气候温暖、花木繁盛,飞禽走兽都具有不寻常的灵性。季名远将李墨白搂入怀中,心想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养得出如此人物。
“这便是你的来处吗?”季名远问。
“啊欠!”不待对方作答,他便又打了一个喷嚏,“不对,我不是冻的,咱们好像把什么大事忘了!”
李墨白火速赶回A市,季名远不能走,留下一地的烂摊子需要他善后。
季名晟吹了一夜的风,他倒是真感冒了,此时正蹲在江边,肿着眼泡瑟瑟发抖。季二少受到了惊吓,他保证自己再也不乱搞了!
季名远打了个电话,叫闫桃过来接儿子。焦急的母亲闻讯赶来,便见到这样一副场景,失魂的儿子和烧焦的猴。
“名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名晟他还小,他做错了什么!”
“我怎么他了?”季名远靠在栏杆上,好整以暇地说,“配合警方捉拿犯罪嫌疑人,是我等公民应该做的。”
“为人民服务,闫姨,你难道不觉得光荣?”
灵猴寺内,灵智没了束缚,当即便将被困的群猴放了出来。小猴子们嗷嗷叫,见人就咬,灵智却没有同警方纠缠,反而借着这个机会,悄悄离去。
“抓老的!”黄拂的声音响起,虽然从袈裟内传出有些闷,却也被听得清楚,“山下有阵法,小猴子一个都跑不掉!”
武警闻言一拥而上,十数支玩具枪口对准和尚,“砰砰”符纸贴了满身。
灵智修习邪术多年,这符正气凛然,虽不对路,却也打得他行动迟缓了起来。
袈裟内,牵牛花藤开始枯萎,罩壁内仍旧维持着正常环境。
“Cindy,别耗力气了,不要这样拼命保护我,有什么苦难咱们一起承担。”
“我没事,这点小法术奈何不了我。”
“别强撑了,”黄拂心疼地抚摸她蓝色的花瓣,“强装出几片绿叶,外面的已经枯萎了吧。”
“你怎么……”
“我被你包裹在内里,外面却处处都是你,我感觉得到。”
“是啊,”冉碧喃喃道,“我们在内里,他无处不在,我对他来说也一样无处不在……”
李墨白来的时候,寺内正在大混战。打发了武警们继续捉猴子,他将灵智和尚一巴掌拍晕,随即捆了个结实。
“先救黄队!”有人喊道。
李墨白瞄了一眼那对被包成粽子的鸳鸯,惊讶地发现袈裟的轮廓有虚化的趋势。他欣慰地拍拍手,将和尚一把推到,坐在他肚子上休息。
冉碧于危难之时顿悟了道理,袈裟无处不在,自己急躁之下生了惧意,才会被他不断侵蚀。此时双方气势扭转,法衣将自己的全部呈现给冉碧,处处都是破绽,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只能站着挨打。
外面的李墨白看着热闹,就见袈裟被刺破,牵牛花枝重见天日,绿色的光芒四散。
法器被破,灵智晕着吐了口血,小纸人连忙起身避开。
重见光明,黄拂适应了几秒钟阳光,便放下手关心冉碧的情况。腰际的束缚一轻,黄拂爬了起来,看见牵牛花的藤蔓倏然变小,最后缩成一个耳环大的喇叭花,落在了他的手心之上。
“不用担心,她悟了些道理,闭关修炼了,你……”李墨白正在例行科普,却不小心看见了黄队长只穿内裤光裸的腿,“……你们这是玩什么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