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原谅你，但是……我也不想放开你。

“你……还要我？”唐初柳双手慢慢攀上唐初阳衣襟，微颤着抓紧。

“我不知道，”唐初阳眼里有一点茫然，“安弦他跟我说了很多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信你一次。”

唐初柳抓着唐初阳衣襟迟疑了一会，突然就收回手飞快的扯开自己衣服，唐初阳还没醒过神儿来，怀里的人就已经脱了个精光。

“你干嘛？”唐初阳像是抱着个烫手的山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我让你上回来，”唐初柳攀着他，将自己身子往唐初阳怀里送，“我现在知道我之前都错了，初阳……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在上在下我真的不在乎。”

“你等等等等，”唐初阳手忙脚乱的抓住唐初柳脱他衣服的手，“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上你了！？”

“……那……”唐初柳愣了一下，几乎是绝望的问，“你是不是依旧恨我恨到不想再碰我，唐初阳，你不要我了是吗。”

唐初阳觉得脑仁疼，这人怎么丢了一次魂，脑袋里就不转弯了？

“我是真的没想好，跟谁上谁下没关系。”唐初阳嘴里这么说，手里却把唐初柳的身子搂回来，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这刚一醒就抽风脱了个精光，屋里且冷着，再冻坏了就要命了好么。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唐初阳。

唐初柳被唐初阳一把搂回去，又见他拽了被子上来将自己和他一并裹的严严实实，微微怔愣之后便大着胆子回抱住唐初阳，把自己贴进他怀里，只觉得唐初阳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熨帖在自己皮肤上，却并没有什么退让躲闪之意，不自主的就安下心来，他蹭一蹭，将头枕在唐初阳肩窝里，轻声说：“初阳，我把师兄的位置还给你，左右我们已经这么大了，师父……也不会再罚我们。”

“所以你当初夺我排行，真的是因为怕师父再有事责罚于我？”唐初阳问。

“嗯，我害你在武堂里哭了整整一夜。”唐初柳轻叹，“初阳，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

初时慌乱过去，唐初柳敏锐的察觉到唐初阳对他的改变，既然唐初阳还会抱他，还会怕他着凉，应该……就不会走了。

“舍不得，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唐初阳大大方方的承认，唐初柳一旦开始正常思考，跟他耍花枪就是个自取其辱。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唐初柳的鼻息扫过唐初阳颈项，唐初阳忽然就往后闪了一下，只这一个细微动作就让唐初柳心里惊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就抬头去看唐初阳的脸，果然被他看到了一丝没来得及掩饰的惊慌。

唐初柳皱起眉，说：“初阳，你怕我了。”

唐初阳知道瞒他不过，苦笑着说：“尝过你那些手段之后，你真的觉得我还会对你毫无忌惮吗？”

“那你还肯要我。”唐初柳说。

“不然我能怎么办，唐初柳，我从来，都只想你好好活着，我恨你恨到极处，却也都转回来恨了我自己，我被你逼到最没有退路的时候，想过自杀，没想过杀你。”唐初阳揉了揉唐初柳发顶，“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我以为……那样会让你舒服，我总想着，如果让你舒服极了，也许你就会一辈子恋着我，初阳……我知道你疼我，让着我，但是……不喜欢我。”唐初柳声音里带着一点苦涩，“你对我，从来不是我对你的那种喜欢，你只是容忍我惯了，连这种事都一并容忍下去，所以我总是怕，怕万一哪一天，你突然开了窍，会喜欢个人了，那个人不是我。”

“谁告诉你那样舒服的？”唐初阳回忆起自己跟唐初柳过去那些床事，似乎每一次都是被他折腾的几乎要死过去。

唐初柳嗫嚅了半天没敢吱声。

“说。”唐初阳捏着他的下巴颏儿。

“这玩意……安弦也不知道啊，我那时候就看他对莫子逸那样，就感觉这事儿问他也没用。”唐初柳哼哼唧唧的说。

不得不说唐初柳看自己看的糊涂，但是看别人却看的挺清楚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琢磨，这种事情，肯定是得找专业的学……”唐初柳心虚的撇开眼，嘀嘀咕咕的，“我……我不就，去，那个，妓院了么……”

“你是去学嫖客了，还是去学接客的了？”唐初阳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