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外边枯树那么多,我随便找了一棵用追命箭轰了几次就碎了。”唐初阳满不在乎的说,然后瞅瞅唐初柳,嘿儿嘿儿的笑了,“你看我这不是怕你等着急么。”
“你家追命箭还能这么用的?”唐初柳翻了个白眼儿,“你也不怕师父抽死你。”
“师父这不是不在么,你别跟他说不就得了,”唐初阳凑过来拱了一下唐初柳,“哎,他咋样?哟,这人怎么里边啥也没穿啊。”
“去去去,看啥看,不怕长针眼啊。”唐初柳往边儿上撵唐初阳,“他好像情况不太对劲。”
“看也知道不对劲吧,正常人昏迷不醒的时候那玩意会翘这么高吗?”唐初阳伸手指了指安弦胯间,暗色的手甲在火光里连半点反光都没有。
“应该是被下了药,”唐初柳顺手从腰间摸出一支短短的袖箭来,在安弦胸口随便寻了块皮肉一箭划过。
鲜血须臾就涌了出来,本该是疼痛的伤口却诱着安弦在昏迷中哼出了一声极软媚的呻吟,唐初阳默默就觉得耳朵尖儿有点烧,磕磕绊绊的说:“这,这什么人啊,叫的这么娘。”
唐初柳正用手甲的尖儿沾着安弦的血送进嘴里用舌尖抿开,闻言看了一眼唐初阳,说:“跟人没关系,跟药有关系,绣楼春。”
“绣楼春?是我知道的那个绣楼春吗?”唐初阳跃跃欲试的往前凑,“这玩意还能给男的吃?我看看我看看,男的吃了就这样吗?”
……你俩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们两个小嘎嘣豆子到底是咋知道绣楼春的?
“是是是,你可滚远点吧,挡光了。”唐初柳一胳膊肘子把唐初阳杵到一边儿去,顺手扔给他一瓶伤药和一卷绷带,“这么闲你把他胳膊上的伤处理了,我估摸着都是他自己下的手,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要紧。”
唐初阳伸手直接撕了安弦衣袖,嘬着牙花子吸了口冷气道:“他跟自己下手下这么狠的?”
然后蹲在一边将自己腰间水囊拿下来,一点一点给安弦清洗伤口,一边洗一边嘀嘀咕咕的大惊小怪:“初六我跟你说,这人皮肤好滑好好摸,划成这样儿可惜了,你把你那瓶好药给我,那个药敷上不留疤。”
唐初柳嫌弃他简直嫌弃的不行,却依然从怀里摸出个药瓶儿“咚”的一声砸在唐初阳脑门儿上,嘴里骂道:“他是你爹啊你这么向着他。”
“这么好的皮肤毁的乱七八糟你不觉得可惜啊。”唐初阳拿着药瓶儿一点不心疼的往安弦身上撒,没听见唐初柳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嘀咕着说,那药是我从万花谷求回来给你以防万一用的。
“哎,唐初阳,你摸摸他衣服里有没有啥别的东西,他这情况不对。”唐初柳忽然招呼了唐初阳一声。
“怎么?”唐初阳闻言一把把被自己撕了扔到一边儿去的袖子拽回来抖了抖,“我刚扔他衣袖的时候觉得这袖子好像有点儿坠的慌,别是缝了暗袋吧?”
“绣楼春不会让人昏迷不醒,他血里还有别的药。”唐初柳咬了咬自己舌尖儿,微微有些晕眩,“像是……很厉害的迷药。”
“迷药?你没有解药?”唐初阳一边捏弄那块布料,一边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我的药……解不了。”唐初柳说着话就已经开始打晃,安弦一口把大半瓶迷药都喝下去,唐初柳能挺到现在才开始犯迷糊已经是不容易了。
“解不了?”唐初阳抬头看了一眼唐初柳,“初六你怎么了!”
他一把丢了手里布料扑了过去,手一张接住唐初柳歪倒的身子搂在怀里,一手弹了些凉水在他额头上,一手紧抱着他问:“你怎么了。”
“迷药,他中的迷药,”唐初柳虽然晕的厉害,但还勉强撑得住,“你快看看他身上,带没带,解药。”
唐初阳一手抱着唐初柳一手伸过去勾着一点布料边缘把那块布拖过来狠狠抖了两下,一个小小的瓷瓶儿“吧嗒”一下掉在地上,滚了两下。
唐初阳一把把瓷瓶儿捡起来,推掉瓶塞在自己鼻下一晃,定一定神又很谨慎的用唇沾了一点抿了抿,然后眉目舒展的松了口气,将小瓶儿凑在唐初柳嘴边说:“解药。”
唐门用毒是个看家的本事,是以对于药性分辨也是远胜他人,唐初阳只抿了一下就知道这瓶儿里的东西是专门解迷药的。
唐初柳却已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头搭在唐初阳肩上,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初六,初六,”唐初阳唤了他两声,“啧”了一声道,“这是哪儿来的迷药,这么厉害。”